陶迆毕业后,她们很少再联系。只在逢年过节才收到陶迆的祝福消息,还特么是群发的。带着花花绿绿的emoji,点开都不想看第二眼。
只是有一次,陶迆主动发来消息,说在电视上看到她拿到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冠军队里的最佳辩手,不吝言辞地夸了她101个字。没几天,她就收到一份印着LV老花的信,请她去XX商场店量正装尺寸。
她迷茫了会儿,点开那条祝贺她的消息,给对方回:【学姐怎么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陶迆:【你要去呀,钱付过可不能退咯。】
这之后又是不再联系。本科毕业后她又读了研,在之后顺利进入全国最好的律所之一,凭借过人的专业素养和极佳的辩论才能,她晋升的速度让律所老员工都眼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陶迆真的来找她打官司了。
离婚官司,牵扯到抚养权和巨额财产的争夺。
她这时才知道陶迆的家底,好像是她好几辈子都无法赚到的数;但却一点儿都不惊讶,甚至丝毫不嫉妒。
她的学姐,当然要家财万贯,过得很好。
学姐想要抚养权,当然要让她拿到;想要守住自己的财产,当然不能让出轨的渣男如愿——她章婳花了百分之二百的Jing力对待这一场官司,当然会拿到完美的结果。
如果不是陶迆大方,说给渣男留一套别墅,她绝不会让渣男拿到一分钱。而且还会让渣男身败名裂——
渣男出轨的可是女学生,找几个干媒体的同学Cao作Cao作,他的职业生涯到副教授这里就是顶峰了,以后可都是一步并作三步走的下坡路。
但陶迆说:“算啦,没必要对陌生人赶尽杀绝”
好吧,那就算了。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很开心于她对那男的冠以“陌生人”的称呼。
“学姐,有件事想问你。”
“嗯?怎么啦?”
“你当时送我正装,”有没有可能是出于想我、喜欢我?可在最后一刹那,她找回理智,“我现在穿身上了,漂亮吗?”
陶迆真的很仔细地看她一遍,从头到尾地盛赞,然后说:“改天再送你一身。”
章婳没有从她眼里看到喜爱和亲昵之外的东西,于是摇头:“不用。你记得付代理费就行,一分也不能少。”
案子过去三年,还是四年?陶迆再次找到她,跟遗嘱相关。
作为职业律师,她不会对任何形式的生意感到晦气;但听到陶迆说出“遗嘱”二字,她忍不住凛眉瞪她:“虽然对你这种富婆来说早点立遗嘱是好事,但你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说到这里蓦地涌出一阵心悸。她抬头,隔着玻璃隔断看向靠着阳台护栏,默默吸烟的男人。
这是载着陶迆来律所的男人,开着一台蛮复古但漆面完美流畅的宾利。瞧着二十七八,至少一米八五,身材和容貌极其优越。他身上有材质剪裁都极佳的衬衣和西裤,腕间还佩戴Jing致华贵的手表和袖扣——
各种陪衬已经很夺目了,但在他身上,你就会发现这些贵得要死的东西真的只是陪衬,它们没有压住那个男人哪怕万分之一的贵气。
如果不是抽烟的神情有点苦闷,他身上的光彩怕是要惹得律所全部小姑娘凑到她办公室来。
但就是这苦闷的表情让章婳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收回目光望住陶迆,凌厉地问她:“你这次有点苗条过头了,怎么回事?”
陶迆懒洋洋地靠在她办公桌后的人体工学椅上,在暖好的春光里笑得慵懒惬意又没心没肺:“看到那西装美男了没?我最近包养的小白脸,怕他谋财害命,提前做个打算。”
章婳冷笑:“知道西装美男靠不住,那就别谈。”
陶迆笑得跟漂亮的傻缺一样:“我也不想,但他太帅了,”甚至开始跑火车,“他还很会一些才艺呢,比如脱/衣舞啊什么的。”
没多久章婳就知道那男人是谁了。
对方主动给她发来了邮件,补充被陶迆遗忘掉的部分资产,提醒章婳不要忽略。
对方署名【薛宴】。
陶迆怎么又跟姓薛的纠缠上了?她皱着眉头查询这个名字,很快清楚了男人的商业地位和与陶迆的关系——陶迆前夫的侄子。
直觉已经告诉她某些答案,可她仍不死心,用邮件问对方:【你跟陶迆什么关系?】剩下的都是欲盖弥彰的补充,【为什么掌握她的资产情况?而且比她本人还清楚?】
男人回:【男女朋友。】
牙齿陡颤,当即穿破唇面,她舔了下,舌尖腥味很重。默了半晌后又问对方:【陶迆到底怎么了?】
男人只回她:【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
陶迆怎么可以过不好呢。
她那充满灵气的漂亮学姐,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呢。
在酒吧里和西装美男小酒托喝到凌晨两点,挥霍两三万,出来竟然一点儿没醉,还能打电话问远在M国读计算机博士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