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陈叔了。”童晚一口答应,她这会儿只觉脑袋痛的厉害,呕吐欲也逐渐增强,之前有事情分神还好,这会儿真真是越想越疼,越想越难熬,能用针灸止疼,自然是再好不过。
陈允德本来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却不想这姑娘忒干脆,倒叫他有些茫然。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怀东,却发现那小子也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
他咂摸了下,嘿...这夫妻俩,有点意思,本来还以为是凑合结婚的,这么看来,不是挺般配...
陈允德内心Jing彩纷呈,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麻利从药箱侧袋里翻出了快要落灰的银针,开始消毒、落针。
不一会儿,童晚就能明显的感觉后脑勺,那钻心的疼痛轻减了很多,至少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等陈叔拔了最后一根针以后,童晚除了觉得脑袋有些空,还有一些隐疼外,只余强烈的睡意。
“明天早上我再来给你扎一针,可不能对外说知道不?”陈允德很是满意自己的水平,这些年疏于练习,手艺却没落下,于是他心情极好的说道。
童晚知道轻重,她抵住睡意坐起身,将提前用报纸包起来的报酬递给了村医:“陈叔,您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这是出诊费,大晚上的,劳烦您了。”
虽然是个宅女,甚至有些轻微的社恐,从前的童晚一直秉承着,能不跟陌生人打交道就不打交道的原则,却不代表她完全不懂交际。
不喜欢跟不懂是两个概念。
这时候,哪里还容得下她不喜欢,只能硬着头皮上。
陈允德其实有领工资的,不过很多村民请他看病,都会另外给一些东西意思意思,他也没多想,顺手就揣进了口袋:“行了,我回去了,万一再有什么情况,怀东你来找我。”
“叔,我送您。”贺宴开口。
陈允德摆手:“不用你,我带了手电筒,你注意着点你媳妇,晚上可能会吐,这是正常的。”说着,他人已经跨上药箱,打开手电筒,哼着小曲儿走了。
留下的两人被他的‘媳妇’二字噎的一时无语。
童晚倒不是觉得难为情,毕竟是合约婚姻,就是媳妇什么的...多少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林怀东怎么想?
思及此,她悄默默看向林怀东,不想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童晚手心紧了紧,敛下眼,假装不经意的移开视线,脑中却将男人的五官清晰的勾勒了一遍。
他的眉眼很好看,长眉入鬓,眼眸狭长,不是浓眉大眼型的,看着有些冷淡,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即使有大胡子的遮掩,童晚也能肯定,这人相貌应该是不错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弄成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看着及其不好惹。
“我就在你隔壁的屋子里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贺宴不知小姑娘心中所想,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口袋里,本打算给陈叔的出诊费往里面塞了塞,视线放在女孩的脸上,沉声说出自己的打算。
如果她表情中有一丝不愿意,他就还住到后面的屋子里。
闻言,童晚心中更加感激,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林怀东这一开口,恰好避免了她主动开口,请求人家搬到隔壁住的窘迫。
经过李大跟二癞子的事情,她是真真不敢单独住在空旷是院子里,军人果然是最靠谱的,这般想着,童晚感激说:“麻烦你了,林...林同志。”
“不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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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童知青怎么样?”陈允德甫一进屋,他媳妇李娟就直接问了出来。
“你咋还不睡?”陈允德边放药箱边回。
李娟半靠在床头,轻声道:“睡不着了,刚好等等你。”
陈允德哼笑了声,心知媳妇这是不放心自己,将口袋里童知青给的钱递给妻子后,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没大事,不过要休息几天,脑震荡。”
说着,他又将李大跟二癞子做的丑事跟自家媳妇絮叨起来...
“...呀,这也太多了,你咋收了怀东那孩子这么多钱?”李娟听着丈夫的话,心中也是生气,刚想骂几句李大两人,就被眼前的东西给惊了下。
只见打开的报纸里面放着两块钱,外加一张半斤的rou票。
这也太多了,平日里村民们最多给个几毛钱或者几个鸡蛋啥的。
陈允德皱眉看过来,也是吃惊:“不是怀东给的,是童知青给我的,我也没看呐,这姑娘...唉...rou票留着,别的明早我给她退回去。”
“童知青跟怀东都结婚了,谁给都一样,光是rou票也太多了。”李娟是个实在人,虽说家里能多半斤rou,可以给小孙子补补,但是这...拿着委实烫手。
“没事,明天早上我再给童知青带几个鸡蛋。”
“...也行,明天我跟爹打声招呼,等童知青上工的时候,请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