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根儿兰州?”江予河很随性的坐在餐馆角落处,接住同社团递给他的香烟,他们刚打完球赛,一行人汗意淋漓,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约在校外这家河大中餐馆吃个晚饭。倒是江予河,冷冷清清坐在这里,穿着男生群中最简单普遍的白t恤,干净整洁,气质出众。“欸,河兄,你不是帮咱院系某位妹子修电脑去了吗?”江予河点燃香烟,低垂下来的眉目不痛不痒,“一台卡机的笔记本电脑而已,多大点儿事儿,随便关个机,清个内存重启程序就行了。”同篮球社的陈磊揶揄他:“不是,河兄,你这样貌,多少妹子愿意对你投怀送抱,怎么你对美女就能忍住坐怀不乱呢?”这些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围坐在一起,聊的话题中不是美女,就是床上那些事儿,或者犯贱一下,比比谁的ji巴最大,把下流的事情描述的清新脱俗,这其中江予河不外呼是这些人当中的性启蒙学者。江予河懒洋洋的将手臂搭在座椅靠背,另只手夹着烟,坐姿慵懒,一个很随意十足的动作,惹得周围女孩子接连往他这边偷看。小声议论:“快看快看,是计算机工程学院的江予河哎!”“小声点儿,我能不认识他吗?咱隔壁本科01班的,人长得贼帅,好多人借口修电脑接近他。”“……好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妆画的跟小太妹一样的正妹,无情的翻白眼给自己小姐妹,“劝你死了这条心,人家这种长相的都不缺女朋友的。”江予河自从考进河大,每天耳濡目染这些议论他长相的花痴腔调,他不甚在意,甚至在这里,他又变回了以前初中时期那个做事情随心所欲,偶尔玩世不恭的假正经人。他道:“人家有男朋友,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他们这桌算上江予河有八个人,八个人挤在同一张桌子铁定挤不下,迫不得已,就跟餐馆老板商量能不能拼个桌,两张桌子靠在一起,横着放,这家中餐馆面积大到足以容得下两张拼桌,餐馆老板一口答应。何见跟着身旁大学对象贺樟进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江予河。烟气袅袅,白雾浓郁,他饶有兴趣的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谈天说地,手指还玩着手机。好小子,酒瘾还挺大,她恨恨的想。她记下了他喝得每一瓶啤酒,他眼神没往她这边看过来,只顾拿着酒杯喝酒,神色淡然,她气极,喝死你算了。这位叫贺樟的男人是何见的追求者,从大二无意间在体育课凑巧用篮球砸中了她,他去给她道歉,过不了几天,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她甩都甩不掉。直到大叁上学期,何见烦躁的心想,反正何美玉也催她大学谈恋爱,那她就谈,没记错某人之前可是有位关格前女友,谁怕谁,互相伤害啊!切。她和贺樟以恋人的名义,在一起半个月不到,可能因为大学的面积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这不吃个晚饭的功夫,就偶遇自己的胞弟了。贺樟和何见一样是个艺术生,考河大也是以美术分外加文化课进来的,他文化课五百多分,在那年美术生就是学渣的传言中,他算是“寒门出贵子”。他明显察觉到了何见的不悦,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何见转移视线,“没什么,遇见了一个老赖,那人欠我家五百万,十几年了都没还钱。”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撞见了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性,被自己女朋友这样注视着,顿时心里就有点吃醋,他和她坐在靠近玻璃窗的前几排,离江予河的座位隔了几排。何见吃着抹茶冰沙,给江予河发微信,“少喝点,别喝成胃癌了。”发完她看向他,恶狠狠的想着再故意不看她她就立即给他一拳,让他出糗。江予河在与众人的谈天说地中,终于注意到了远处那双目光,他看过去,然而却发现,她正在吃一口对面男子送她嘴里的冰沙。吃完嘴边还遗留着nai油,那个男人拿手指给她擦了去。她笑的很幸福。他惜字如金的回给她几个字:“没事,喝不死。”消息一来,何见立刻看内容,她郁闷,你倒是喝不死,我快郁闷死了,多说几个字能死吗?她索性不回了,稍微无法理解的注视着角落的他,这小子自从某天发愤图强要考河城大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何美玉还叮嘱她,让她好好看着江予河,别让他乱搞,她都见不到他的影子,也不和她联系,他就算乱搞她也拦不住啊!正在想着怎么拉近与江予河的距离之时,看她许久的贺樟叫她一声,“何见。”“嗯?”
何见疑惑,他俯身过来,往她嘴角落了一个吻,吻完,他碰了碰她的嘴唇,“不要想其他人。”何见当即就有点委屈,忍住想要遗落下来的眼泪,不去看那个让她想念很久的某个人。她给他顶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脑海中从来只有你一个人,香樟树的贺樟。”她喜欢贺樟么?不喜欢,可他主动追她这个千年寡王,她为什么要拒绝呢?江予河从座位站起,“我去趟洗手间。”社团的陈磊催他:“快去快去。”洗手间的空间不是很大,倒是也能融下叁四个人,江予河拧开水龙头,洁白的水流喷涌而下,他忍着胃部的强烈不适,双手按住洗漱台,神色落魄。他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很红,每次他眼尾发红的时候,右眼角那颗泪痣就格外有存在感,想到刚才那个亲吻场景,他就止不住的胃痛难受,想吐。“江予河,你他妈也就这点儿出息。”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走了出去。“你咋这么慢?还以为你睡里面了。”江予河坐回原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