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骏弥缓缓地拔出长刀,冷眼瞪向戚银环,“阁主,王爷上京前交代过,让我等务必守护好真人的平安,真人可是主子极在意的忘年交,若是她出半点事,咱们这些人非但活不了,九族也会遭罪,您是知道主子的脾气!”
“少他妈拿王爷压我!”戚银环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她猛地推开袁玉珠,她仓啷一声拔出弯刀,气势依旧不减,直指向玉珠的脸,可眸中却闪现出抹难以察觉的犹豫。
玉珠恰巧将这抹犹豫捕捉到,戚银环狠辣,但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弱点……
玉珠手轻触摸了下侧脸,烫得很,就跟被细针扎了般疼,她毫不畏惧地讥笑,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看着戚银环,轻轻摇头,“我真觉得你这女人可怜又可悲,哪怕你阖家靠你的功劳封妻荫子、哪怕你做到了无忧阁阁主的位子,可又能怎样?你还不是王爷脚边的一条狗?谁能瞧得起你?你视若珍宝的吴十三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巴结侍奉的王爷我不屑一顾,至于陈砚松,你听好了,是我嫌他脏,我不要他的,偏你还觉得他香,乐意抱着他睡,行啊,我送你了。”
戚银环动了杀心,手紧紧攥住弯刀,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怎么,想杀了我?”
玉珠挑眉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她盯着戚银环,火气顿时升腾起来,当初善心收留这贼妇,哪料好心没好报,不仅挖她墙角,还辱打她。
玉珠扬手,毫不客气地连打了戚银环一耳光。
戚银环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立马扬刀自卫,但到底顾忌太多,收着力度,只是划破了玉珠的衣襟,顿时,衣裳掉下一角,露出一小块胸口,那凌红的肚兜扎眼得很。
门口守着的骏弥见戚银环动了武,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护在玉珠身前,扬刀打掉戚银环手里的兵器,同时扭头问:“真人你没事吧?”
蓦地,骏弥看见了玉珠胸口那一小块如雪似玉的肌肤和浅浅ru沟,他忽然口干舌燥起来,忙别过脸,从前他还不太懂为何王爷、陈二和吴十三这些人对这女人如此追逐沉迷。
如今,他懂了。
骏弥冷冷地盯着戚银环,“阁主,你似乎越距了。”
转而,骏弥清了清嗓子,皱眉对玉珠道:“真人何必刺激阁主,对您有什么好呢?”
“我开心啊。”
玉珠略扫了眼被划破的衣裳,绕过骏弥,径直走向戚银环,莞尔一笑,“她看着凶悍霸道,可却是纸老虎一只,也就唬唬云恕雨那样的女人罢了。”
玉珠望着戚银环,歪着头,巧笑嫣然:“戚姑娘,我从不否认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好好权衡一下利弊,你若是伤害了我,陈砚松会轻易放过你?你的小情郎吴十三会不会恨你?还有你的主子,会不会惩罚你呢?换句话说,你和你的家人能否承担得起后果?”
戚银环恨恨地瞪着袁玉珠,双拳攥住,一句话都不说。
玉珠冷笑了声,接着道:“你不是想知道吴十三的下落么?让我想想哦。”
玉珠掐着指头,佯装细思的模样,坏笑不已,“那会儿陈砚松说某晚他正在家里睡着,吴十三忽然闯进来骂了他一顿走了,我猜当时你也在屋里吧,你和陈砚松正在那个吧。”
听见这话,戚银环虽极力地隐忍,还是不争气地掉了泪。
“呦,被我猜对了。”玉珠越发觉得恶心,她绝不会在戚银环这种毒妇跟前示弱,得意一笑,“吴十三当时想必没给你们好脸色吧。”
戚银环双拳紧紧攥住,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我再问你一句,吴十三到底去哪儿了!”
“既然求人问事,那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玉珠轻描淡写地一笑,妩媚地扶了下发髻,“你知道的,吴十三素来迷恋我,我让他挑水,他山上山下往返了一夜,肩膀都被扁担磨得血rou模糊;我说喜欢桃花,他就将广慈寺的桃树全都搬来;当日王爷来广慈寺,他害怕我被欺负,据说挑了王府好多一等侍卫哪,那我如果看他不顺眼,让他死远些,戚姑娘,你说他会死在什么地儿?”
戚银环顿时慌了,她晓得自己这样的女人不该动情,可天杀的吴十三就是她命中的煞星,时时刻刻折磨她。
“那你想怎样?”戚银环压住火问。
“跪下。”玉珠下巴朝地努了努。
“什么?”戚银环仿佛没听清般,一脸愕然。
“我说跪下。”玉珠双臂环抱在胸前。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骏弥忽然笑了声,揶揄道:“阁主,真人将来兴许是咱们的主子,跪下认个错不丢人。你仔细想想陈二爷的遭遇,王爷惜才赏了他巡粮使的差事,可他德行有愧,苛待折辱真人,王爷立马将差事收回,这天下姓李,除了长安龙椅上那位,就咱们王爷最大了,若是他晓得您今晚打了真人……”
戚银环脸色极差,身子也在急剧颤抖,忽然,这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笑道:“真人,小妹先前多有得罪……”
话还未说完,玉珠扬起手,打了戚银环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