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而已。
看到这么残忍的凶兽,她都不感到害怕吗?
饕餮的动作有所迟疑。
但仍然不受贺停云控制。
“原来是这样,大师兄是骗子。”宁晚晚伸手,轻轻抚在了饕餮近在咫尺的兽爪,小声地道:“很痛吧,一定很痛。”
兽爪微微颤抖。
贺停云的意志痛苦地挣扎。
本能与理性抗争,饕餮的脑海一阵巨痛。
“吼!”
痛苦激怒了妖兽的本能。
饕餮又愤怒地大吼。
这一声怒吼让原本紧紧抓着宁晚晚的利爪不由得松开了几分,宁晚晚本可以逃的,以她现在筑基期的修为,也是完全可以逃开的。
然而,宁晚晚咧开嘴角,露出贺停云最熟悉不过的笑容:“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大师兄。”
同时她张开双臂,对着即将取她性命的妖兽,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下一瞬,扑哧——
利爪探进了她温热的胸膛。
……
血光四溅。
万籁俱寂。
贺停云清醒过来的时候,怀里躺着的小姑娘就剩下最后一口气。
“晚晚,晚晚……”
贺停云慌了。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慌乱。
他甚至遗忘了自己身为医修的本能,竟笨拙地要用手去堵宁晚晚胸口的伤:“抱歉,抱歉,大师兄不是故意的,大师兄不想伤害你,都是大师兄的错……”
“咳咳——”
宁晚晚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往日红润的小脸此刻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尽管如此,她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快,快走。”
贺停云抱着她,很是茫然:“走,去哪里?”
宁晚晚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不要被师尊发现。”
贺停云这才想起,他在药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师尊一定发现了,等师尊过来,这里这么浓的妖兽气息,一切就都藏不住了。
可……这哪里是宁晚晚该Cao心的事?
她不疼吗?
她明明最怕疼的。
胸口这么大的伤口,血一直流个不停,再这样流下去……
贺停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他恢复了些许理智,连忙抱起宁晚晚走进药庐密室,把自己储物镯里所有的疗伤丹药都一股脑给她喂了进去。
同时他又找到了止血的药草,把药草敷在了晚晚的伤口上。
“别怕晚晚,你不会有事的。”
贺停云握着她冰冷的小手,颤抖着道。
宁晚晚这会儿并没有失去意识,还顾得上安慰贺停云:“我不怕,大师兄,你也不要怕。大师兄不是最好的医修吗?晚晚相信大师兄。”
见她这幅模样,贺停云难受地几乎落泪。
但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这才停止了身体的颤抖,开始全神贯注地替宁晚晚疗愈伤口。
可当贺停云掀开宁晚晚被血染透了的外衫,终于看清楚那狰狞的伤口时。
他差点疯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方才那一爪,竟是抓在了晚晚的灵根上!
晚晚是十万人里挑一的天灵根,绝佳的修炼资质,只三年就筑基成功,比仙府里所有修士都厉害,前途完全不可限量。
然而现在她珍贵的灵根被自己一爪抓的稀巴烂。
别说修炼了,就连现在的筑基修为能否保得住都是未知数。
晚晚以后要怎么活?
贺停云这才浑身发冷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竟然毁掉了宁晚晚的一生。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身为大师兄的他,说好了要好好保护她长大。结果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却是自己吗?
扑通——
贺停云颤抖着跪了下来,悔恨的泪水砸在宁晚晚的手上。
原本已经很累,很困的宁晚晚被那冰冷的触感一激,又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她看到贺停云在无声的哭泣,顿时慌了:“不哭,大师兄不哭。”
宁晚晚试图抬起手抹掉贺停云脸上的泪,可她太累了,手只停在半空中就完全再也抬不起来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伤势或许要比想象中更严重一些,但她没有哭。
贺停云抬起泪眼看她,哽咽着问:“晚晚,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留在原地?
怎么会那么傻?
宁晚晚说:“我跑了,大师兄怎么办呀?”
如果连她也不管大师兄了,那么很快,大师兄是妖兽的事情就会彻底曝光,连师尊也保不住他。
所以宁晚晚选择了留下。
“你管我去死!”
贺停云无能狂怒:“知不知道你的灵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