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编成一组,每组再分配两个武士保卫,化装成平民悄悄潜出永安府,向西域转移。
十天之内,江家有将近四千多几乎相当于全部数量的家眷,还有一千五百多精干的武士陆陆续输撤离了京城,通过各种大小道路向西域潜逃。
家族内部称颂家督英明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江寒青却整日铁青着脸闷闷不乐。
在他看来,在这幺紧要的关头,反倒将一千五百多训练有素的家族武士撤离京城,无疑相当于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他从内心里十分反对父亲的这种做法。
「还没有与敌人展开正面交锋,就先自胆怯。这种主动撤退的做法,百弊无一利。与其这样做,还不如干脆明明白白告诉王家的人,我们江家认输了丨不跟你们斗了!你
就饶了我们一家的小命吧!」
私下里,愤懑不平的江寒青忍不住对林奉先这样抱怨道。
林奉先又能有什幺办法呢,只能是强自安慰江寒青道:「青哥……这个……反正形势对我们不利。能够保存-些势力,从长远来看也是好的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江寒青反倒更加震怒。
「你懂什幺!我们难道就一定会输给王家吗?只要熬过这半年时间,天下形势又将大变。到时候等母亲在西域的军团缓过劲来,全天下咱们又会畏惧谁呢?唉!现在这样将自己的兵力分散开来的做法,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啊!战还没有开打,自己却将接近一半的战力给主动调离了战场。疯子!全是他妈的一群疯子!」
盛怒之下的江寒青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气质,忍不住就当着林奉先的面破口大骂起来。
可是再怎幺愤怒,江寒青也没有能力改变事贸分毫,毕竟他还不是江家的家督,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他的老爷子。
于是江寒青继续愤怒,而江浩羽则继续安排手下撤离京城。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太平贞治六年七月二十八曰。
这一天清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递传到了京城永安府。
五天前,北雁自统区的女郡王玉冰心率领十万精骑出现在了距离京城东北面八百里的地方,并且正赵续向京城挺进。
按照帝国的法令,没有皇帝的圣旨,在京城一千里范围内绝对不允许任何一支人数在一千人以上的军队擅自调动。而现在玉冰心的十万铁骑居然出现在距京城仅仅八百里的地方,其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这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够感到一丝紧张气氛的非常时代,突然传来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顷刻间,永安府内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被彻底炸了开来。已经对帝国江河日下的现状有所察觉的民众们,突然惊恐地发现原来形势比他们想像的还有恶劣许多,大夏帝国这辆破车不知什幺时候已经顺着陡峭的山路冲到了万丈深渊的边上,怎幺也刹不住车了。在这纷纷扰扰之中,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男女老少都在议论着玉冰心叛乱的事情。
而江、李、王三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玉冰心居然会如此胆大,公然敢进军京城永安府。她是自作主张,还是有邹家在背后做指使?所有的势力都在互相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对事情有一个清晰全面的认识。而他们所收集的资讯也千奇百怪,有的消息说玉冰心的北雁骑兵沿途打垮了碰到的所有地方部队,也
有消息指各地的地方部队根本没有抵抗就全部投降了玉冰心,还有的消息竟然说有地方部队已经加入玉冰心的叛军中,主动担任前锋扑向京城而来。所有的消息虽然千差万别,却还是有那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玉冰心确实叛变了!
而在举城混乱之中,处于漩涡中心的邹家却表现得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平静。邹家的大院门紧紧关闭,看不见有任何人进出,但也看不出有全力戒备的样子。
只是到近中午的时分,才看到靖国公邹嗣业的马车在大队武士的护卫下从院子里驰出,最终在万众瞩目中进入了皇宫。显然邹嗣业此行是急忙去向皇帝老儿表忠心的。
而更加确切的消息也在晌午过后传到了京城。玉冰心的精锐骑兵从北雁自统区出发向西南进发,沿途两千余里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军所到之处,各地腐败无能的大小官员-个个各显神通,或弃城而逃,或投降叛军,更有甚者还主动为叛军效命,替叛军引路的、帮叛军劝降其他官员的,可以说是无奇不有。
到了傍晚时分,邹嗣业居然从皇宫中全身而退。
而邹嗣业回到家不到-个时辰,皇帝的圣旨就傅到了江、王、李三家,和其他的朝廷要员府上,并且还派禁军用贴出皇榜的形式将圣旨的内吞通告全城。
在圣旨中,皇帝宣称靖国公邹家是世代忠臣,玉冰心之生母虽是邹家出身,出嫁之后却已并非邹家一员,其叛变行为与邹家毫无干系。皇帝要求京城的官员百姓停止对邹家的非议,同时还声称再有妄议叛贼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皇帝还安慰民众说,朝廷已经派出特使向各地征调援军,并要求石嫣鹰和太子率领的南征军迅速回师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