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富二代。
嗯,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我曾经是作为一个私生子被认领回来,做了几年的富二代,又因为名义上的父亲宣告破产而重新做回了普通人。
万幸那几年我没有荒废度日,而是谨小慎微努力做人,如今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只可惜,流年不利,创业不成,应聘被拒,曾经的那点积蓄也花得所剩无几。
如今只能和母亲租了间阁楼应付这不易的生活。
母亲总会惦记着曾经奢侈的生活,时不时就自言自语地抱怨爬楼太累了,环境太脏乱,房间太小,钱不够花。
我也知道作为一个儿子,没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是我太差劲,可我也无能无力。
清洁工、建筑工、服务员,我也都试过,要么娇弱的身体吃不消,要么总会遭到各种刁难和性sao扰,最后往往不了了之。
为此我经常熬夜,我反思自己还能怎么办,可通常只会是彻夜失眠。
我开始染上烟瘾,它们能让我暂时缓解睡眠不足带来的焦虑和头疼,但劣质的廉价烟总会呛得我咳嗽不止。
我不敢喝酒,因为害怕酗酒会加剧经济负担。
看着通讯录,我已经谈不上失望之类的,当初本就是酒rou交情,谈什么雪中送炭。
我又划着屏幕向下翻了翻,直到停在一个名字上。
[答应他?]
我陷入深思。
[真到这一步了么?]
摸索着熄了的手机屏,坑坑洼洼布满了指甲印,这是最近两个月的杰作。
[可是答应他,我之前又何必辞了那些工作呢!]
我将手机砸在床上,有些抓狂地扯着半长的头发。
[答应被包养,一个月五万。]
这还是所有人中开价最高的。
骨子里的自尊和羞耻感让我不肯接受,这跟古代卖身的女支子有什么区别!
可是理智又告诉我,不过是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罢了,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有什么好羞耻的!
又开始陷入了思维循环时,客厅传来的开门声拯救了我。
[应该是母亲打完麻将回来了。]
听着母亲一长串骂骂咧咧的咒骂声,好一会儿才消停,肯定是又输了不少。
我转了转发涩的眼,拿起一旁的手机。
果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不就是卖屁股么,又不是没跟男人睡过。]
我自嘲着坐起身,下定了决心,木着脸开始编辑信息,脑子里却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那唯一一段被尘封的同男性的性经历。
牛棚屋、干草堆上、灰蒙蒙的天;
青年初显壮硕的rou体、汗流浃背却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以及那个年纪特有的青涩和滚烫;
两人交叠着低喘、脏话、哭喊、求饶……
回过神,我只感觉有些犯呕,脑袋又开始抽疼。
那不是一段完美的性经历,也不是一场你情我愿地欢爱,而是一场半强迫式的单方面交配。
想到这,我又放下了手机,我还是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我怕到时候吐在金主床上会影响对方食欲。
“嘶……”脑袋更疼了。
[我现在急需一根烟。]
看着空了的烟盒,我想。
怕打扰母亲休息,我很小心地合上了门。悄悄地迈下台阶。
我必须做到足够轻,才能不惊醒声控灯,即使六层中有一半是坏的。
这是我发现的唯一能让我转移注意力,放松自己的事。
看着还是亮起的底楼灯,我有些不悦的皱眉,低头看向脚底的异物。
那是一个裸露着一小点红色大钞的皮夹子,我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折起来的宣传单。
【你想一夜暴富吗?想一夜成名吗?亦或者众丽环绕,香车美人?……】
如果是以前,这类小报我都会直接无视过去,可这次,也许是这上面的一些字眼戳中了我的内心,我最后还是随手揣进口袋。
即使是夏天,老城区也少有营业到这个时间点的商店。
我正好无心睡眠,便打算步行到一公里外的“十足”,顺道放空下思想。
路上赶巧遇到一对打野食的情侣,估计是附近哪所技校的学生又或者社会混子,趁着这片危桥封道,追求刺激搁这儿野战。
也就小年轻好这一口,情欲来了,什么地方都想试试,还专爱挑空旷、高地或者公众密集的小角落。
瞧!我们就像两只恢复了原始兽性的野狗,抛开礼义廉耻,抛开教化束缚,随地苟合,整片土地都是我们得战场!
瞧!我们可以站在这里俯瞰着无数个跟我们一样的同类以及长辈,我们在他们头顶撒欢,好似把所有骑在胯下!
瞧!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交配,冒着随时被他们发现围观的危险!当然,他们那么傻,就算我们此时脱光了,就隔着一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