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六是白苏最盼望的时候,这一天,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爱的哥哥白华,都会来看她。
白苏知道他们本来不该在孤儿院的,他们以前也是有爸爸妈妈,只是他们都离开了。爸爸的葬礼结束,她和哥哥的抚养权同他们继承的房子一起落在一个远方亲戚手里。亲戚对哥哥不好,但是对她却很好。哥哥为了她忍下那个亲戚一家的虐待,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带着血缘的好竟然全是处于歹念。
白苏忘不了,那天晚上,她被那个男人摁在身子底下,她大哭大叫,那男人全家熟视无睹,只有白华拎着刀疯了一样冲过来。
那个晚上是白苏的噩梦,她看见了好多血,她不知道这些鲜红的ye体是白华的还是来自那个欺负她的男人,她听见哭声、叫骂声,她看见东西掉在地上,飞溅的碎片划破她的小腿。那一夜之后,他们彻底一无所有。
为了报复白华让他们失去了白苏的抚养权,那家人把他们兄妹分开,在白华的档案里恶毒用尽,把白华描述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孩子”。白苏记着,她最亲的哥哥说他从来没有对她产生怨言,只要她安全,白华可以顶着他不得已承认的恶名挣扎地活下去。再之后,他们失踪好久的母亲突然找上来,用一身根本还不清的债,以白苏为要挟,疯狂压榨白华。
白苏的那个温柔的哥哥,不知何时彻底变成了“坏孩子”。
在白华没被文森特带走前,白华总能想办法来看她,但是每次都会带着各种伤,白苏好心疼。白华跟着文森特以后,他有时会迟到好久才来,不过白苏绝对不会埋怨白华,她发现哥哥身体好了很多,起码,她看不见白华有伤口,白苏很高兴白华不用受欺负。
这个周六,白华又迟到了。
“苏苏。”
“哥!”白苏跳下她特意搬到窗户下面的凳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扑进白华的怀里,“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啊,苏苏。”
只要白华抱住了白苏,他就会不让妹妹多走一步。白华把妹妹抱到床上,孤儿院逼仄的寝室只能让他们兄妹两个这样靠在床上相互依偎。但也好,入冬,相依为命的温暖能帮着他们挨过寒冷。
“哥哥,这些东西都是那位先生送给我的吗?”
白华看着自家小妹惊喜不已的表情,眼里是说不出的怜爱:“嗯,他是个好人,我们俩遇见过最好的人。”
“我可以认识好人先生吗?”
白华愣了愣,有点不情愿地敷衍白苏:“可能还要等等,他,他还没有通过哥哥的考验。”
“哥哥耳朵红了!”白苏眼睛好使,心思也比一般的小姑娘多,“哥,好人先生在你心里很特别吧,你提到他时很开心。”
白华想都没想,直接否认:“没有,他今天送了我一件礼物。我只是还没有从震惊里缓过来,”白华干咳一下,硬生生地要白苏把注意力从他的耳朵尖转移到文森特送给他的手机上,“那个东西我不方便揣进口袋,我把它放在书包里了,你等我找一下。”
白苏不会拆穿白华,只是安静地等着,看白华摆弄手机,听她哥哥兴奋地讲给她关于文森特的大大小小的事,他强制白华在只有他的通讯录里,把他的名字设成特别提示。每一种能联系到文森特的方式,文森特都必须是第一位。
白华已经好久没给白苏讲过另一个人,白苏听着描述,想象文森特的是怎样的人。她甚至冒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很可笑的想法。
她真的很希望文森特可以成为她第二个哥哥。
白苏没有告诉白华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早在该天真的年龄失去了自己的天真。
“对了,哥哥,那些讨债的人好久没来了。”白苏担心地给白苏提醒。
“他们以后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
“是吗?但是小楠被他们带走了,再也没回来。”白苏声音很轻,“哥哥,我梦到小楠在哭,身下全是血。她说……”
“不要说出来!”白华突然厉声呵止白苏,但他看到白苏眼睛里的泪光,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我不会让你和她一样,苏苏保护好自己,还是尽量不要再陌生人面前出现,再等等,哥哥很快就能带你离开了。”
……
文森特注意着白华的行动轨迹,看他离开孤儿院便立刻驱车前往。他计划着先找到白苏,想办法把她带出来,但是文森特自己不符合领养标准,所以他把心思打到了自家大哥身上。
不过,想让大哥帮忙,文森特叹了口气,他得和小狼崽有个名正言顺还合法的关系,以及他能说服大哥路德维希同意。
无论哪个条件都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
文森特很头疼地以寻亲名义走进了藏着白华妹妹的孤儿院。
这里比起白华住过的地方条件略好,但气氛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里面的小孩对他投来的目光几乎不带期盼,尽是恐惧和怯懦。文森特不知道白华的妹妹叫什么,长什么样,只能凭着感觉找。
他礼貌地询问陪着他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