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岂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霍灵龙，他眼睛里隐隐有些害怕。
他解释道：“我怕师尊嫌弃，就把血混在了师尊的饭食里。”
霍灵龙摇摇头，道：“那也不对，我对血ye的气味很敏感，怎么会察觉不到？”
灵岂小声解释：“弟子怕师尊察觉，会嫌弃自己的血。所以每天只敢放几滴，虽然效果不大，但是时间久了，积累的多了，师尊的毒就不会有问题了。”
霍灵龙微微皱眉，看向从一开始就始终低着头的灵岂，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居然喜欢低着头了？”
灵岂犹豫着抬起了头，抿着双唇不说话。
霍灵龙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血能压制我的毒？”
灵岂摇了摇头，道：“不是压制，是解毒，魔皇血脉的血ye可以解天下任何的毒。旁人不知道，但是魔皇一脉都知道的。我先前不记得，后来恢复记忆才突然想起来的。”
他再次低下了头，“我虽然血脉不纯，却也可以解毒，只是时间会久一点。”
末了，他对着霍灵龙跪了下去，膝行向前，抱住霍灵龙的腿，求道：“师尊，弟子不是故意要隐瞒，弟子是怕你不肯喝魔族血。师尊若是生气，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求师尊不要赶我走。”
他有些颓然又害怕地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若是……若是师尊真的要赶我走，那也先……让我替师尊解毒之后，再赶我吧！”
霍灵龙很是看不惯灵岂这幅样子，她很想将灵岂大骂一顿，张了张嘴，骂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抬手摸了摸灵岂的头，心里几经感叹，又觉得心疼。
最终说出口的话，居然一丝火气也没有：“你这样多久了？”
灵岂连忙答：“从魔界回来那天开始，日日不断。”
霍灵龙不知为何，觉得心口一阵发疼，眼睛有些酸涩。
她将灵岂扶起来，对他道：“你大可以对我如实相告，我是你师尊，不是你的仇敌。你为我好，我怎么会拒绝？”
最后，她问道：“疼吗？”
灵岂看着霍灵龙，没想到霍灵龙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居然没有责怪他，反而会哽咽着问他：“疼吗？”
他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有点慌乱，生怕因为自己让霍灵龙不开心。
他忙道：“师尊，弟子不疼！”
霍灵龙拉过灵岂的手，想要查看一下他的伤势，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的小伤口。
灵岂看到霍灵龙的动作，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他忙将自己的手抽回，再次道：“师尊，徒儿已经没事了，魔族的伤好的很快的。”
霍灵龙眼见灵岂的动作有些诡异，心中生了疑，缓和了的脸上瞬间又沉了下去，“是吗？那我救你那年，你怎么不好得快一点？反而比常人还要慢一些？”
第15章 将你查看个干净
灵岂眼神闪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灵龙见他如此神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她喝问：“伤口在哪儿？！”
灵岂当即便又跪了下去，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沉默不语，再次扮演了一回鸵鸟。
霍灵龙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你是想要为师亲自动手，将你查看个干净吗？”
说罢，她便上前，一把便将灵岂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灵岂连忙用手去拉自己的上衣，却还是晚了一步。
霍灵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口处那个小小的伤口，那处小伤口似乎因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破坏，已经开始有些溃烂。
不知何时屋外居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霍灵龙眼中泪水扑簌簌流下，等她察觉自己脸上的chaoshi，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灵岂慌忙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伸手笨拙地替霍灵龙擦掉眼泪。
他不知所措地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跪在地上将霍灵龙抱在了怀里，“师尊，弟子一点都不疼。师尊别哭，师尊一哭，弟子心慌。”
霍灵龙却哭得更厉害，不可抑制地心疼和愧疚让她觉得心里难受至极。
如果她能再强大一些，就可以保护所有人，就不用牵累任何人。
灵岂拍着霍灵龙的后背，就仿佛先前在魔界，霍灵龙拍着他的后背一样。
过了许久，霍灵龙才将灵岂推开，她擦掉自己的眼泪，强装镇定道：“方才，为师毒发了，这才情绪不稳。”
霍灵龙要强，又喜欢端着师尊的架子。
灵岂没有拆穿，他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师尊，弟子知错。”
霍灵龙一时没有跟上灵岂的思路，她定定地看向他，哽咽了一下，问道：“哪儿错了？”
灵岂的头更低了，“让师尊伤心，就是弟子的错。”
霍灵龙一哽，在徒弟面前痛哭流涕这事儿不能过去了是吧？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我都说是毒发所致，你怎么就不能顺着我的台阶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