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牢房门,迳自跑到凯伊面前一把抱住,惊喜之情溢於言表。
「……」凯伊听着深深叹气,问:「谢尔顿大人,您为什麽不逃走呢?国王大人也默许您离开地牢,之後我们绝对有能力安置您,不会让您生活不便。但假若您接受审判,那些潘多霍斯派来潜伏多年的朝臣权贵,一定会藉此置你於死…我真不希望您就这样蒙受不白之冤死去…」
「谢尔顿大人,您的意思是…如果能无罪出去,您便与我安稳的共度余生,不再去猎魔了吗?」
狱卒坦言:「我跟他远无冤近无仇,他人个性也挺好挺和善,而且他体格壮硕武艺高强让,我要弄伤他根本不可能,打骂这种形式上的工作过一过就行了。有时候明文规定、上级命令、实际执行三者状况总会有出入,哈哈,公务体系日常。」
凯伊看着这一套莫名其妙的关押操作,心绪混乱不解,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眼见狱卒前来关切,他满腹疑惑的问:「…这都怎麽回事?」
「……」此情此景实在让凯伊不知做何评价,只听紧拥着自己的谢尔顿说道:「我真想念你,一直以为你失踪时是不是出了事,仆人A告诉我你回来待在帝都才放下心…」说着觉得楼梯边太暗,领着凯伊来到牢中那块破着大洞的墙壁前,只见那堵墙的大破口自头顶破到腰际,周围砖石松动,稍微推开就能跨到外边去。眼看外头就是森林小溪,大洞透着外头的阳光流水,照亮半边地牢,谢尔顿微笑道:「这里光线充足,我每天都会对着这里祈祷,祈祷你在外平安无事,祈祷审判能还我清白,让我们还能再见面。」
「是,若我能活到战争稳定、猎魔团制度恢复,我便申请成为教官,将我们梦境里的生活实现,除非生计不得已,否则不主动出外冒险,也不再主动远征猎魔…」谢尔顿紧握凯伊双手,心中庆幸凯伊直到现在还没抽走或甩开,深情问:「所以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呢?虽然我无法以你家乡的习俗与你成婚,但我愿意用余生爱护你、照顾你,你…愿意陪我走完这一生吗?」
「……」凯伊无言以对,这时仆人A才从後边缓缓跟上,与狱卒约到上头会客室吃点东西谈些事情,这里留给谢尔顿与凯伊独处说话。狱卒上楼前提醒:「你们知道要怎麽从这边出去吗?西侧侧门这个月都无人守卫,如果不知道路的话沿途有放红色小石子指引,跟着走就能到外边,或着直接从地牢角落那块破掉的墙壁出去就行了,觉得洞太小尽管砸破砖石,不用不好意思,我们之後会报公费修理。」说完与仆人A走上楼梯,给足两人空间时间。
「这事仆人A向我提过,但我不愿背负罪名离开,也不愿无法正大光明的活在世上,因为…」谢尔顿牵起凯伊双手,深情道:「我希望余生能与你携手共度,这样偷偷摸摸、四处躲藏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期望的余生。」
谢尔顿又说,自己神剑遭窃,很可能在那些用计陷害自己的朝臣权贵手上,神剑若有损伤,自己必难存活,就算苟活也再难执行猎魔任务。这段时间他待在地牢里认真思考,其实北征王与其部下毁坏家乡的大仇已报,失去神剑後也难以扛起猎魔任务与责任,半生拼搏到如今无所依托,唯独对凯伊的思念挂记与日俱增。将死之际最大愿望便是再见到凯伊,在乱世中互相照应,用全力确保对方生存安全。
狱卒解释,日常打骂是大臣交代的工作,最好能让谢尔顿受严重伤害,再也不能立战功。国王则是吩咐他好生伺候,让谢尔顿吃好喝好睡好,守卫工作要多严密有多随便,就算谢尔顿自己想逃狱招呼都不用打,直接走出去就行了。
凯伊听着心脏猛跳,双颊发热,只听谢尔顿娓娓道来,原来上回仆人A探监,谢尔顿问起凯伊的感情状况,毕竟除去边境旅店的「梦境」不算,两人离别已经逾年,他本以为凯伊已经完婚或准备战後与旅行者回乡,岂料仆人A却说他们已经一年多不见旅行者,只知道凯伊经历过一段失恋的痛苦时期,看上去婚事有变,不清楚为什麽。这事他作为仆人也不好打听,让谢尔顿有机会直接向凯伊询问,也许凯伊会如实以告。
凯伊胸中火烫,心绪震荡,颤抖着用力回握谢尔顿双手,激动道:「我当然愿意!我当初会与恋人分手,便是因为我不愿意离开您身边!我对您远不只是崇敬之情,我真心爱您!都怪我发觉得太晚,与您分别以後我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心意!」虽说当初留在谢尔顿身边别有居心,但此刻两人对彼此倾情恋慕,也不管与旅行者分手的真正理由,凯伊眼神坚定的回应:「我愿意与您过上平淡朴素的生活,与您共度余生,尽我所能守护您的安危、帮助您度过人生路上的难关。美梦里与您数年相守也是我的愿望!苍天、神明在上,请
谢尔顿感情真挚,可言语中又透出对神的愧疚:「这些只是我所期许的计画,我不知道你和那位旅行者现今关系如何,也不知道神是否准许我做出这种决定。我在此处日夜祈祷,将审判看作神的回应*,如果祂不同意,我也不过早离开世间几年,但如果祂怜悯我的处境与对你的感情,便降下奇蹟允许我们正大光明的共同生活,我再也不会因渴望与你相恋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