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完以后,苏禾又开始恶习不改,边揪边问:“你最近废寝忘食的练字,是要搞事情吗?”
这话许戈不爱听,什么叫搞事情,他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禾八卦凑上去,却被许戈推歪脑袋,“到时你就知道了。”
殿试如约而至,早晨天微亮,五十名贡生早早在南门集合,在礼部官员带着入踏进宫闱,到保和殿内进行一系列的流程,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
内阁首次辅,六部尚书均到场,个个正襟危坐。
皇帝在延福殿,提笔写下殿试的策论题,周福海将考题装进金丝锦盒,用蜡油封印。
小卓子向前放进木托之内,跟周福海同行送至保和殿。
“等等。”
两人刚要踏出殿门,皇帝却突然开口。
略作思量,皇帝再次提笔,重新出了份考题。
临时换考题,这在过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周福海将错愕惊讶掩饰的很好,替换考题送往保和殿。
皇帝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微微有嗟叹,希望这个决定没有错。
皇帝身体不适,这次考试以内阁首辅为首,各部一并监考。
考题箱被当众揭蜡打开,苏定昌是第一个看清考题的,脸色顿变。
其他六部官员面面相觑,苏定昌身为百官之首,低声问道:“周公公,这卷子确定没错?”
第四百零四章 钱打水漂了
周福海道:“皇上亲笔所题,岂能有错?”
“是下官失言,还望海涵。”
殿试的考题,历朝历代亘古不变的都是策论,多是民生治国理念,今年虽然也是策论却是军事,考的竟然是北境之困局。
这帮贡生十几年苦读,个个满腹经纶不假,可这不是招武将,他们怎么会行兵打仗呢?
腹诽归腹诽,北境已成皇帝的心腹大患,迫在眉睫。
试卷誊抄之后,很快分发到贡生手上。他们本来信心满满,可看清考题时都以为自己眼花。
各考官看着堂下发懵的贡生,心中自有感慨,今年的考生太不容易了。
北境今日之困境,皆由许家而起,而许家又是皇帝的逆鳞。想破冰北境,漠北军是个饶不过去的话题,可皇帝的逆鳞谁敢碰,要是哪句话不对极有可能祸及九族。
老八看到考题也懵了,不过他很快就有了思路,在脑海中斟酌起来。
简庭宇不懂军事,但他是《破阵子》的死忠粉,里面有男主行军打仗的战法及心得,以及两军交战如何布阵,加上在沙县住了半年,对北境多少也有涉及。姐夫虽是六品县令,但行事稳妥,他从旁观行学到不少。
皇帝这几天身体不适,等吃完药休息过时已经是中午,见官员欲起身行礼,他忙摆手免了。
今日考生最大,一切以他们为主。
台下考生或冥思或埋头作答,皇帝看着还是比较满意的。
下午申时左右,贡生停下交卷纷纷走出保和殿。
皇宫之内禁止喧哗,他们也不敢私议,但似乎心里都没底。
等出了皇宫,有些相熟的贡生便私下议论起来,“我主战,你呢?”
“我主和。”
简庭宇跟老八对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主战还是主和,真要那么容易,北境的困境又怎么会几年都无法解决。
贡生考完一身轻松,各位考官却开始忙碌起来。
殿试是逐一阅卷,考官对每份试卷打分,最后按优劣排序呈交给皇帝,由皇帝来钦点三甲。
他们马不停蹄阅卷,连水都顾不上喝,甚至因为考生的观点争执再三,直到凌晨才将最终结果呈交。
殿试的考题消息,很快就到许戈头上。
苏禾得知考题,有预感自己稳赢。这个题目对别人是双刃剑,但对老八绝对是送分题。他是许戈肚子里的蛔虫,这局怎么破都没有赢家,但他知道怎么给皇帝最优的答案。
她坐在榻上吃水果,得意洋洋道:“许富贵,我要让你把底裤都输掉。”
许戈却另有想法,“咱们拭目以待。”
春末夏初最易着凉,皇帝莫名染了风寒,不过事关朝廷未来栋梁,他对殿试甄选的结果很急迫,忍着身体不适到御书房。
御桌之上,堆着厚厚一叠考卷。
皇帝的目光落在试卷上:朱新八,这是众臣推选出来的准状元。
他徐徐坐下来,拿起朱新八的试卷,光看几眼便眉头紧蹙。
他一再看,反复看了三遍,此文章通篇没提漠北军,这支军队似被遗忘了,可所陈述的观点却让皇帝耳目一新,一提和亲,二提文化侵略。
和亲并非新鲜事,起初皇帝嗤之以鼻,闵国建国之初跟蒙人和过亲,结果一切都是蒙人的Yin谋,他们以和亲为饵,趁着闵国松懈之机反攻过来,害得闵国连丢两座城池。
朱新八是个怪人,他文中分析了蒙人如今的困境,两皇子连接被杀,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