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震惊,筷子掉了都没察觉到。
宸王跟肃王一母同胞,长相极其相似,性格却南辕北辙,两兄弟志向不同并不亲近。众皇子中,肃王体弱多病才华不突出,加上母族不受宠处处遭排挤,是在当今皇帝羽翼下长大的。
话说起来,当今皇帝能夺嫡成功,肃王功不可没。
当年先帝久病不愈,皇子各怀心思,宸王暗中勾结禁卫军想夺得先机。肃王无意中得知消息,以为兄长要强行夺权,于是将此事告之当今皇帝。
事情败露,宸王被褫夺封号,在新帝登基后全家处死。
老五浑身涌起寒意,“小侯爷是说,肃王被调包了?”
“不一定,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即使没调包,借尸还魂也不是没可能,否则如何解释陆浅之在沙县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搁以前,许戈根本不会相信,可是现在坐他身边,吃得很香还没心没肺的女人,刚好就是借尸还魂的。
老五知道该怎么查了,吃饱起身离开时,不忘拍苏禾马屁,“少夫人,几日不见你更加光彩照人了。”
苏禾知道他拍,但谁不喜欢听好话。
陆浅之从温泉山庄回来,点名让苏禾过去复诊。
有段时间没见,陆浅之的胡渣子挺浓密,就屁股上的伤还没好。
苏禾给他做全面的评估,然后将药停了,“你的身体已没有大问题,不适当的行为纠正过来就行。”譬如,他现在时不时还会翘兰花指。
身体是没问题了,但是他找人试了,那方面还是不行。
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古怪,苏禾顿时警告他,“你要是再敢胡思乱想,信不信我真废了你?”
陆浅之很肯定自己对她没那种意思,但是不找她治找谁治?
“你为什么觉得我才是关键?”
苏禾真是醉了,一针见血道:“你的心魔,不应该是陆夫人吗?”
陆浅之:“……”
苏禾说这话,并非随口瞎掰,她让许戈的人查过。陆浅之今昔非比,反倒是陆郎中仕途受滞。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对付陆家易如反掌,为何迟迟不动手?
并非他还顾念亲情,而是继母对他的伤害太大。在他的潜意识中,继母是不可跨越的魔障,他还没有强大到让她飞灰烟灭,所以至今不敢动手。
“你敷衍我?”陆浅之很生气。
“瞧瞧你,光是陆夫人这三个字,就让你激动成这样。”苏禾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你在做那事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什么?”
当然是客栈不堪的那一幕,它就像个紧箍咒,箍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你脑子里面目狰狞的那个,到底是我还是陆夫人?”
陆浅之震愕,跌坐在椅子上。他想要辩解,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跟陆家的恩怨,不是她这个外人能轻易发表意见的,苏禾只能点到为止,“心病只能心药医,你要试着从这个泥潭里走出来。当然,未必能治好你的顽疾,但肯定比现在好很多。”
说起来,陆浅之也是个可怜人。
苏禾起身离开,刚到门口却被人追上来,“苏大夫请留步。”
来的陆记成衣铺掌柜,手里拿着个鼓囊的包袱,“这是陆老爷给的,还请笑纳。”
包袱里是件很大块的雪白狐裘,足可以做两件披风。
这样阔绰的前任,再来一打都没问题。
苏禾假意推了几次,很痛快地收下。
陆浅之在书房足足待了一下午,然后做出回京的决定。
“老爷,到京城足有千里,现在到处都是雪灾封路,实在不是回京的好时机,这个年恐怕得在沙县过了。”
老五又来了两次,结盟的事就此敲定。
随着寒流加剧,边境的蒙人也扛不住了,偃旗息鼓回阵地猫冬,漠北就此安静下来。
转眼已经是腊月,本来是一年间最热闹的时节,却因连绵雪季而变得格外冷清。
铺子生意冷清的可怜,但前几个月赚得不错,大伙进行紧张的结算,看到最后的利润笑得合不拢嘴。
月中左右,所有的账交到大老板手中。许戈跟二老板合计,给大伙的分红很可观,剩下的大块两个人再分。
左手倒腾右手的事,许戈将账目给苏禾,“你要多少?”
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部都要。
许戈也随了她,“反正人跟钱都是你的,全部都拿好。”
谁让他以前嘴皮子吹得厉害,真要全部给到她,她也啃不下,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我要这个数。”苏禾伸出手指。
那也不是笔小数目,许戈问道:“你打算怎么花?”
“存着,慢慢花。”苏禾反问道:“你的怎么花?”
许戈已有打算,“在京城开个钱庄。”只有开钱庄,能通过高官权贵的存银,查到他们不为人知秘密。
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