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觉得这仆役经过这一遭估计要警醒很长时间了。
梁师爷自然也能听出他是在说笑,也不由得跟着笑:“那感情好,以后就照这个标准来。”
说完两个人不由得一同大笑了起来,笑完以后,梁师爷端正了脸色:“坚白莫要介意,我只是许久未见坚白,有些诧异罢了,我愿意与坚白相交,那是因为信重坚白你的能力品行,与其他的没有多大关系。”
梁思思:“我本来也没在意,师爷,您说的请我吃饭还算不算?今天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跟师爷您说,我们找个饭馆,如何?”
梁师爷自然是同意,于是两个人一同从县衙中走出去。
梁师爷说起来是县太爷的幕僚,并非正儿八经的官职,但从路上仆役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县太爷很是信重梁师爷,梁师爷在县衙中很有威严的样子。
梁师爷:“当初说好了,要请你去县城最好的饭馆吃饭,现在县城中最好的饭馆,莫过于怀安居了,今日我就请坚白你去怀安居吃吧!”
“说起来我好像是听说,你们村种的那些青菜,便是卖给了怀安居?”他仿佛无意之间提起。
梁思思心中一惊,没想到梁师爷连这种事情都晓得,连忙笑道:“这样子的小事,没想到也被师爷您给知晓了,说起来也是巧,当时菜可以卖了以后,我们带来县城卖,正好碰上了怀安居的武采买。”
“此后便与怀安居正式签订了契约,如今村子里仍有一些土地没有卖出去,就暂时先被村里种上了菜,也算是给村子增加了一个进项。”
梁师爷看了梁坚白一眼:“你不必如此警惕,你们村子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虽说我不太赞同你将土地用来种菜,不过既然是没有分的土地,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梁思思:“师爷您放心,当初您的嘱咐我都放在心上的,县城里开始卖麦种的时候,我们村是最先买的,我都特意关注着呢,现在马上快要秋种,村子里的人也早早的做了准备。”
梁师爷露出了一个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舒心,有些话你根本就不需要直接说,只需要提一个头,露出一点意思,他自然就明白你真正想要说什么。
眼下看着,大刘村发展的确实很好,在县城中有了一家豆腐铺子,村子里种的菜,也都签订了专门的契约,都不愁卖,想必也能挣下许多钱。
可就如同当初的担忧一样,田地才是根本,他就害怕梁坚白沉迷于此,要是因此耽误了秋种,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并不仅仅是说成的问题,秋种其实也是一项政治任务,朝廷目前仍旧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最重视的仍然是田地的收成。
之前朝廷还担心许多流民安定下来,没有麦种,无法秋种,还特地发放粮种。
现在这个时候,粮种得来不易,哪怕是朝廷,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收集到的粮种,全部都是便宜卖给了百姓,本钱都不一定能收回来。
大刘村要是真因为做生意把秋种给耽误了,传了出去,梁坚白是个当村长的,是定然要被惩处的。
说起来其实梁师爷对梁坚白开的豆腐铺子,其实颇有兴趣,先前只是听说,此时梁坚白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得详细问问。
他既然有兴趣,梁思思也就老老实实的给他解释,从当初是怎么想起来做豆腐铺子生意的,到后面怎么给村民们发工钱,再到他对此的思考。
“说起来也不怕师爷您笑话,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天真,老有所依,幼有所学,若是倾尽我这一生,能够实现,我也是觉得值当的。”
梁师爷听完这一番话,却是肃然起敬。
说起来他们全部都是读圣贤书的,既然是读圣贤书的,心中多多少少对所谓的大同社会都有些憧憬向往,这是他们世代读书人想要建立的一种社会。
当然没有人成功,哪怕是李唐盛世,在后人看来,也谈不上是什么大同社会,总是有着种种弊端存在的。
原先他招揽梁坚白,梁坚白拒绝他,他虽然可以理解,嘴上也说了释然,但是心中多多少少觉得梁坚白有点没出息,当一个小村子的村长,当的再怎么好,在他这样的人看来,也不算有出息
如今看来,反倒是他狭隘了。
他一股热血冲上心头:“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若是我能够在坚白你的志向实现中,起到那么些作用,也算是不枉我这一生了。”
梁思思到底不是正经的读书人,也不晓得自己说到了什么,让梁师爷如此激动。
但是论抓机会的能力,她绝对是不弱于任何人的,一听梁师爷这话头立马赶着话往下说。
“今天倒是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师爷您指示,怀安居到了,咱们先坐下,然后再说正事。”梁思思看着面前出现了怀安居的牌匾。
两人一进门,正在擦桌子的小二,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两位欢迎光临!”
抬眼看过去,还是熟人呢,一个是县衙里的梁师爷,另一个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