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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荒唐就荒唐了不短的时间。
卫傅餍足地躺在那儿,还不想动,就被收拾好的福儿推了推说要回去了。
谁知两人正打算离开书房,王多寿来了。
福儿以为是不是大郎有什么事,所以弟弟专门来找自己的,问过之后才知道不是,而是黑城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
黑城虽被封了城门,但并不意味就无法出入。
黑城和王家堡一样,有一个瓮城。
所谓瓮城,就是真正的城门外还有一道或半圆形或方形的小城。瓮城一道城门,里面还有一道城门。
瓮城除了有守卫城门的作用外,还可在瓮城里设箭楼用来攻击敌人,敌人闯入瓮城,这时主城门必然是关着的,若此时再把瓮城的城门关闭,就可对陷入其中的敌人瓮中捉鳖,因此而得名。
黑城封的就是瓮城的城门,而就在瓮城的敌台上,卫傅命人架起了一个巨型辘轳,辘轳用两股手腕粗的绳索吊起了一个巨型竹筐。
当然这东西平时是不常用的,除非是搬运什么东西,或是多人进出,才会把竹筐从敌台上放下去。
若只是一两人进出,丢根绳子下去也就行了。
今日这个巨型的吊筐就被动用了,里面站了七八个年纪不等的男人。
他们站在吊筐中,一边往上升,一边就默默地观察着城墙,以及敌台上守卫的Jing神面貌。
甚至上去后,被人看似护送,实际上是押送的路上,他们也一路都在观察着。
见城里街道干净,百姓生活大多如常,有些铺子甚至都还开着,时不时有百姓进去买物,买物时还会闲谈笑语几声。
只是在见到他们经过,不管是何人,都会露出警惕的目光。
似乎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外来人。
这些人嘴里不说话,其实心中的天秤已经倾斜。
待到了官衙,这些人在待客的厅堂里坐了一会儿,才等来了两个人。
是一男一女。
两人都年轻得出乎人意料,且男的俊,女的美。
两人到后,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见那面容俏丽的女子,毫不避讳地坐在首位的右侧,这些人不禁侧目。
直到首位的男子看了过来,几人才忙收回目光,由一位年纪略长一些的老者,站起来道明了身份。
这老者并非哪家姓长,甚至今日来的人里,除了一个年轻人,是某个族群的族长之子外,其他都是几个屯长姓长的心腹或是仆人。
这些人来,自然是来说投靠或庇护之事的,只是这些人都不怎么老实。
反正让福儿听来,他们说话很绕,云里雾里,就是不想道明来意,抑或是说出求助之言。
“既然各位没什么要事,我这就让下人领你们去用饭,有事改日再谈?”
见这女子突然不耐插嘴,关键这位安抚使竟不出言制止,反而宠溺地看了对方一眼,道:“本来本官与夫人是要去用饭的,突然听说诸位到来。不如各位先下去安顿一二?等歇息一晚,有事明日再谈?”
可他们怎可能等到明日?
过江而来,本就是冒险之举,自然也不是他们一人来的,而是每人都带了几个随扈。
只是这黑城封城了,还不让随意乱入,只得主事的进来,其他人带着人马藏于附近等着。
他们在这里歇着不要紧,外面的人等不得,而且谁知道明日回去时会不会碰见罗刹人,且在王家堡的人也等不得。
几人顿时急了。
“大人……”
这时,几人中的唯一青年,也是鄂尔特氏一族的族长之子哈巴尔突然道:“大人,我代父亲,有事与大人相商。”
由于他是几人里最年轻的,方才说话时,根本没轮上他。
其实让福儿来看,鄂尔特氏一族反而最有诚意,不像其他人求人还想拿捏点架子。
因此她又坐了回去。
而卫傅与她心灵相通,同样觉得这鄂尔特氏一族最有诚意,当即目露询问之意,向哈巴尔看了过来。
“如今罗刹鬼来袭,我鄂尔特氏不过是个小族群,族人不过两千,屯寨又不够坚固,若罗刹鬼来攻,恐不能抵抗。但我鄂尔特氏是不会放弃族人的,所以想跟大人商量,能不能让我鄂尔特氏的老弱妇孺住进黑城?留下男人们,若罗刹人来攻,我鄂尔特氏就与他们殊死一战。”
听到这话,福儿诧异地睁大圆眼。
和哈巴尔一同来的几人,则都是大变脸色。
无他,哈巴尔说的这些话,对他们这些存着私心而来的人来说,就是狠狠地一记耳光打在脸上。
可同时也有人意动,下意识地看向卫傅。
卫傅笑了起来,赞道:“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一句有血性的话了。”
说着,他颇有些痛心疾首道:“敌人来袭,本该是携手对敌,你们这些屯庄却各自为伍,各有私心,宁愿藏于屯寨之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