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这种玩法谢骏当然不陌生,里面那个男生也不是不对他的胃口,但眼下这个提议让他直犯恶心,他缓缓吸了口气:“我们再打个赌吧。”
“赌什么?”
“三个月,你跟我约会,我们都不找其他人,如果期间有人忍不住违约的话...我再也不打扰你,”谢骏按下说出这句一别两清的话时心里那阵闷痛,直视着简青认真道,“但是如果这三个月坚持下来了,就在一起试试吧。”
简青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听起来好像不太公平。主动权都在我手里,我现在进去带那个男生回家,你就输了。”
“这就是赌局的意义啊。”谢骏做了个all in的手势,强作洒脱道,“让我输得这么简单,会不会有点太没意思了。”
他在bluffing,但这副赌徒模样的他却比平时更添了点魅力...就是这点魅力让简青一时难以拒绝,他舔了舔嘴唇,轻轻撩开额发,露出了那个当初让谢骏一见倾心的笑:“好啊,我跟你赌。但你也知道…你不可能赢得太容易。”
...总之这就是简青怎么惹祸上身的全过程,他掐去其中不太雅观的细枝末节给陆宸讲了个大概,最后咬牙说那个无赖有时候上过床直接赖他家不走了,放着自己数不清的豪宅不住偏要挤在他那个50平的单身公寓里,而这种时候往往是简青把身娇体贵的谢老板干得腰酸腿软的时候——他现在已经懒得委屈自己了,想当1的时候绝不做0,谢骏要是不同意就滚去沙发睡——也不好板下脸来强行赶人,这也是为什么陆宸这通电话能被谢骏接上。
陆宸听完有一阵没说话,让简青以为是故事太混乱他一时组织不好语言评价,半晌却听他认真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他了?”
简青一愣:“我?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吧,从我们认识开始你见过我对谁动心吗。”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没坚持过一个月只和一个人上床。”陆宸冷静地说。
“...我那是想看他放完大话然后自己憋不住找人了再灰溜溜地跟我认怂。”简青说完自己也觉得这理由有些蹩脚,虽然他一开始的确是存着这么个心思,他是真看不惯这些大少爷一副自以为此情不渝的情圣模样,都是下半身动物装什么装呢。但是赌约到现在不知不觉也过去一个多月了,这场痴心绝对的表演好像还没有落幕的意思。
...也许陆宸说得对,他是真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陆宸见他不吭声心里更确定了七八分,叹口气道:“说真的,谢骏人还行,你要是对他有意思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你天天纵酒泡吧强吧?老大不小的人了都。”他想了想,又说,“你不会介意我和他的事吧?你知道我们那时候真没什么,就是...各取所需,断得也很干净。”
“我对你的义气还没有衍生到这个份上。”简青笑着打断他,“你操心的口气像个老妈子。”
“是谁天天让人操心啊,死丫头片子。”陆宸配合地回了一嘴,把简青逗得哈哈大笑。
“对了,我帮你问他谭麒鸣的事了,”简青提起这个语气有些忿忿的,“平时嘴上没个门把的,偏偏这个他什么都不肯说。”
“这多正常,”陆宸不在意地笑笑,“要是那谁帮谢骏打听你我也会守口如瓶啊。”
因为知道了他们俩的事,谭麒鸣专门警告过谢骏别为了追人把自己给卖干净了,谭麒鸣重点交代的事那是原则问题,谢骏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恨不得给自己的嘴上个封条——简青看出他们哥俩沆瀣一气更是不爽,谢骏只和他反反复复保证谭麒鸣不会对不起陆宸,可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而言怎样就算对得起呢,送车送房砸资源,于他们而言也许已经是很对得起了,但如果是谭麒鸣把这些放到陆宸面前和甩他一耳光有什么区别。
他想起陆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说笑打游戏大部分时候是沉默的。陆宸在他面前是放松的状态,因此也不会掩饰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总是安静地出着神,英俊的侧脸描摹成一个落寞的轮廓。这种时候简青不欲打扰他,但也会忍不住想他在思考什么呢?工作,债务,父亲的病...值得他忧虑的事情有太多了,而更多的时候,简青始终觉得陆宸还是在想念那个在他喝醉的时候会呼唤无数遍、却根本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故人。
陆宸挂了电话,心情却没有他向简青展示的那么轻松——如果说谢老板的相思比较悲催,那他和学长之间只能说惨淡。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谭麒鸣了。上次那通电话之后总算是多了些不冷不热的联系,谭麒鸣时不时会问他些剧组近况和身体如何,他拿出打工人写周报的态度认真交代;偶尔也会打个成人内容的电话——这样的联系不算疏淡,但也谈不上温存。
他始终没有问谭麒鸣什么时候回来,金主都喜欢懂事的宠物,陆宸就不会表现出不懂事。然而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好像就要这样直走到尽头——他拿到那笔丰厚到令人瞠目的酬劳继续演他的戏,谭总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