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欢而散后谭麒鸣果真有几天没有联系他,或许是因为真的忙,也或许是存心晾着。这段时间来陆宸也渐渐摸清了谭麒鸣喜怒无常的性子,索性不去纠结。不过谭麒鸣也没有把他打入冷宫太久,差不多一星期过后梁驰便给他接下来的行程里排出了两天的空档,陆宸心下了然,这当然不是体恤他工作辛苦给他放假,明摆着是老板要召幸的意思。
梁驰来接他的时候陆宸原以为要去的是酒店或者公寓,却见车一点点开离了市区,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树影,那幢留下过太多回忆的别墅在脑海中浮现,心情却五味杂陈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重游旧地,只是对那些回忆的亵渎罢了。
然而车最后并没有驶向陆宸曾经熟悉的那个方向,而是拐上了一条更加静谧的国道,最后缓缓开进了一片显然是新造不久的庄园别墅——学长他现在动辄就是这样的手笔吗?想起不久前见识的那座岛,饶是已经在圈子里见惯了壕无人性的权贵陆宸还是有被眼前几乎是恢弘壮观的宅邸震撼到,他从不觉得谭麒鸣是喜欢奢靡浮华的人,建造这些东西多半不是因为想要,只是因为可以,也许只是他一句随意的要求就能集结无数人财去为他建造城堡和宫殿。
那些曾经来自父母的慷慨馈赠于如今的谭麒鸣都变得不值一提了,这都是属于他的自己的王国。陆宸默默地走进为他敞开大门,心想这对学长而言算不算是如愿以偿。
谭麒鸣今天似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甚至没有亲自出来见他。菲佣恭敬地向陆宸解释了谭先生还在开会,领了他去二楼的卧室休息。
这间卧室布置得十分奢丽,正中是一张巨大的宫廷四柱床,垂挂着深红色镶金纹的床幔,对着取代了一整面墙的红褐色壁柜,另一面墙嵌着两盏扇形落地窗,阳光被窗前的梧桐遮挡大半,并不完整地照亮一小面空间。
这样的装修风格于这幢别墅而言并不十分突兀,但陆宸还是感到些许违和——他想起学长过去那间卧室简明的现代风格,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那应该才是谭麒鸣一贯的审美。他打量着这间色调浓重到接近糜艳的卧房,目光落在窗框繁复的雕饰上,没来由地联想到鸟笼,心里却领悟过来——这房间分明就是为他准备的。
又或者不止是他。这片庄园之大,足够圈养很多人。
陆宸自嘲地笑笑,也不愿深想下去。左右谭麒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他便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闭目养神——这阵子太忙,再加上心事也多,睡眠质量变差了不少,现在眼窝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来前还犹豫着要不要用遮瑕遮一遮,不过想想谭总比起情人的丑态想来更厌恶脂粉,也就作罢了。
屋子里散着淡淡的木香,倒有几分助眠的效果,陆宸本来就困倦,在日光下浅浅地睡着了。
这种觉往往不怎么安稳,环绕着光怪陆离的白日梦。陆宸睡得浅,谭麒鸣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并不重,但些微的动静已经足够他从动荡的梦里抽出神来。视野里率先淌入一大片绛红的床幔,耳边听见谭麒鸣清冷的声音:“醒了?”
“嗯…”陆宸一点点拢回意识,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眨巴了两下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对不起,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谭麒鸣在家还穿着西装,想来是会议刚结束,工作状态下的他比日常更显冷峻,但也更加性感。他踱到陆宸面前,口吻听着很随意:“是嫌等得久了。”
陆宸还没完全醒过神,当下有些痴痴地看着这样的学长慢慢向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接道:“没有…多久都可以等的。”
“这么乖?”谭麒鸣在他身前站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很宠溺的样子。他今天温柔得有些一反常态,陆宸本估摸着他还没完全对自己消气,都做好了费上一顿功夫顺毛的心理准备,这下反而有点受宠若惊。但也不待他认真琢磨事出反常可能意味着什么,嘴唇便被柔柔衔住了——陆宸先是有些茫然,他们之间的性事已经多久没有以吻作为开场白了,而谭麒鸣专注又缠绵地摩挲着他的唇瓣,时而伴随一些浅尝辄止的舔吮和撕咬,吻行进得不深,似乎是温文收敛的,撩拨的意味却很足,很快便轻而易举地挑起他蛰伏的情欲。
陆宸被亲得晕晕乎乎,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回应的技巧,只是十分被动地承受着,从被填补的唇缝间滚出一点可爱的嘤咛。谭麒鸣贴着他的嘴唇低低地笑:“几天不见,是不是又欠干了?”
他说这句话时终于散发出方才掩藏在脉脉温情下的冷酷和侵略性,陆宸隐隐觉出他的心情甚至是比上次分开时还要坏一些的,却也匀不出心神去寻找缘由,只能一边仰起头温驯地向猎食者展露最脆弱的脖颈,以方便他进一步欺压自己的唇舌,一边慢慢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主人既然说他欠干,那他便应该表现出欠干的样子。
衬衫的扣子很快被尽数剥除,对他脱衣的动作谭麒鸣不催促也不制止,只是继续挑拨地吮吻着他的嘴唇,一手陷在他的肩颈处,一手自他胸前裸露出来的皮肤慢慢向下抚去,最终停留在陆宸已经逐渐饱胀起来的裆部不紧不慢地揉弄。他这样的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