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幺回事?”项西楚眉头紧锁,“这次不是早内定好韦清开是金曲状元?黑箱Cao作,都快天下皆知了,也能弄成这样?”
“呵。
”宋清廉没好气道:“内定是你定的吗?人家想定就定,不想定随便都可以改的。
”
李东壁看着报告书,忽然失笑道:“韦清开这次气得炸了肺。
上回他没参赛,这次本内定是榜首,赛前还特意发出狂言,他的九名徒子徒孙会同入一甲。
”
宋清廉笑道:“结果一个也没上?”
“他在太后那边受宠,自然不受皇帝待见,这次机会难得,那边岂会不给他难看,一个没上不奇……”
项西楚随口接话,同时翻看报告,恰好看到相关部分,登时作声不得。
那一夜的误会之后,乐府考官虽然没让韦清开居冠,而是将白夜飞放在首位,但仍是将他和他九名徒子徒孙,共十名列在一甲,呈批御览。
根据宫中情报,仁光帝阅看之后大笑,指示“朕从来就尊重母后,就照她意思办吧。
”
于是,白夜飞被钦点为榜首,皇帝还破例点了二至十名,都是韦清开的徒子徒孙,鸡犬升天,大享荣耀。
至于韦清开本人,太后驾前的长年宠臣,连续霸榜数年的大才子,被仁光帝大笔一挥,排至三甲之末。
金榜贴出,韦清开那边的消息立刻传出,据说他被气得当场吐血。
“哈哈!”宋清廉看了这段,大笑出声:“白忙一场,为人作嫁,连徒子徒孙都排在他前头,我草……”
项西楚冷笑道:“韦清开这妖人Yin狠凶毒,这些年来为虎作伥,残害我中土同胞甚巨。
但他是老贱人床头红人,气势正盛,一时奈他不得,却没想到恶人也有天收,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他措手不及,确实痛快。
”
两人早就看韦清开如眼中钉,rou中刺,甚至暗中有过刺杀计划,只是对方并非普通人物,多次刺杀均未成功,还牺牲不少,只能忍下,现在见敌人吃瘪,相视大笑。
李东壁淡淡笑着,缓缓道:“但这一巴掌,同样也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啊。
”
“这……”
“也是……”
笑声顿止,项西楚与宋清廉都露出懊恼之色。
金曲大祭失手,于韦清开终究只是名声上的损失,只要太后恩宠还在,地位就保得住。
他一身修为也不是假的,这次受了气,回头说不定还要在别处找补,皇帝那边他肯定没胆子,最后很可能又是中土同胞受难。
这件事,说不好是福是祸,倒是己方的计划,是真真切切被搅得一塌糊涂。
宋清廉喃喃道:“有这幺巧的?他啥也没干,凭空就被点为状元了?这运气也太强了。
”
打从白夜飞崛起,太乙真宗就一直默默注视。
为民请命之举,虽然义薄云天,可情景也太过凑巧,看在太乙真宗一众老江湖兼坚挺反贼的眼里,很像是刻意营造出来,钓己方上钩的饵。
当时,掌教元晦真人下了密令,暂时不要动作,不急着尝试吸收这位民族英豪,先观察他的为人与背后轨迹。
之后,许家集战买办,庐江府斗丐帮,白夜飞看来的确是个仗义之人,可以尝试接触,但朝廷忽然将他捧为国士,更为了他通缉狼王,一改过往方针,这就又非常可疑。
这次他从狼王手中归来,忽然提出要上龙阙山,己方趁机试上一试,让他去金曲大祭夺魁。
本以为会窥得他背后是否有人,不想白绕一圈,想看的东西全没见到,只见到一切出于天成,全是凑巧,与人无涉。
迎不迎白夜飞到龙阙山,只是一件小事,但他身后是否还有人?又要如何对待?是敌是友?这就是大问题。
如今成绩公示,白小先生被钦点乐中状元,过程全无可议,一切只能归于运气,纯属巧合。
己方图谋全落在空处,后头难道就实现承诺,单纯接人上龙阙山,嘻嘻哈哈旅游一场便罢?
“运气吗?嘿……”
李东壁看宋清廉,缓缓道:“掌教真人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但末尾的一句不是运气,而是……天命!”
宋清廉本想说这两个有啥差别,却猛地一震,脱口而出:“你是说……”话到一半打住,眼神犹不肯相信。
李东壁神色一肃,正色道:“驱逐鞑虏,恢复中土,你以为我们最需要的是什幺?”
前朝覆亡已经两百余年,经过太祖焚书坑儒、天龙八旗两百载持之以恒的和谐管制,许多前尘往事已成隐秘,少为人知。
如今问起改朝换代最需要什幺,朝廷大员或者兴华会的造反骨干,多会说是兵力、粮草……又或是顶级高手,但唯有龙阙山中一群人知道真相,两百余年里从来也不曾忘记。
驱逐鞑虏的关键,在兵力也在武器,但更超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