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何出此言？”
良久，周玄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此行分明是天外天剑尊的手笔，又与人族万世之师魔尊前辈有何联系？
她只觉自己识海之中一片混乱的空白——在真正来到天外天之前所做过的那些猜测，竟然一个都没有猜中。
唯一一个比较接近的“收徒”，却也弄错了人选。
谢清闻言一笑，袍袖一拂，携起周玄半边臂膀：“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瞬息之间便从星域飞舟之中来到了无尽虚空。
“……”
周玄略显忙乱地将星域飞舟收回识海，沉默着洗耳恭听。
——以周玄此时仅有金丹第三境的修为，按理说并不能在无尽虚空之中生存。
但不知道谢清使了什么术法，周玄此时真元活泼如意，rou身也并未感受到一丝不适。
“我就从……人族试练之门说起吧。”
谢清沉yin了片刻，然后终于缓缓说道：
“人族试炼之门秘境，每三十三年开启一次，非年龄在三十三以下的年轻金丹强者不可入——你对此应该印象深刻才是。
“毕竟，你手中那面‘诸天鉴’便是从此处得来的。”
“……”
“……不错，正是如此。”
周玄闻言略一停顿，沉默片刻，然后便直接放弃了挣扎，从心地点了点头。
——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和外挂被谢清洞若观火，如数家珍……就好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诸天鉴的来龙去脉一样。
谢清看了周玄一眼，就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道：“那正是魔尊前辈的杰作。”
“诸天鉴……竟是魔尊前辈所铸？”
周玄一惊，不由得倍感荣幸。
“不错。
“诸天鉴是魔尊的作品，而人族试练之门则是剑尊前辈的手笔——至于将诸天鉴放入人族试练之门的人，自然也是剑尊前辈了。”
谢清颔首：
“至于此事的由来……
“你应当知晓，百年之前魔尊创出问道三功一事。”
周玄点头：“是。我正是以问道三功筑基，方才踏入仙道的。”
“诸天鉴与问道三功，俱是魔尊所作——魔尊合道之前，便已感应到冥冥中存在的人道大劫。
“大劫已至，整个宇宙都在应劫。渡得过，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渡不过，人道文明便要寿尽于此……
“因此，魔尊欲要炼制一件巡狩诸天万界的无上至宝，以及一门镇压人道气运的无上神功，为人族逆天改命，再续前路。”
“此刻你应当已经知晓了——那人道大劫，便是此时正在诸天万界之中肆虐的域外天魔。
“诸天宝鉴，便是那巡狩诸天万界的无上至宝；而问道三功……便是那门镇压人道气运的无上神功。”
谢清语气感叹道。
“……后来呢？”
周玄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发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域外天魔已然于无尽虚空之中横行，诸天鉴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那么……魔尊呢？
百年之前便已预见此劫的魔尊，如何了？
“后来啊……
“后面的故事，天外天所有说书人都一清二楚——神通不及天数，魔尊合道之时被域外天魔所趁，大道反噬，含恨道解，真灵溃散，身死道消。
“而那只天魔却借机窃取了魔尊的道果，寄居大道，借此污秽法则，繁衍子嗣，侵蚀诸天。”
谢清低声叹道。
“怎会如此？
“魔尊前辈合道之时，难道竟没有人族强者为其护法吗？”
周玄心神俱震，不由问道。
“事实上，在合道之时偷袭魔尊的，正是人族护道者的一员——那人因修为久久未有进境，心魔横生，为域外天魔力量所污。
“在大错铸成之后，众人方才知晓，却……为时晚矣。”
谢清继续说道：
“魔尊在真灵溃散之前，将诸天宝鉴连同问道三功一同托付给了剑尊前辈。
“——这便是剑尊前辈炼制人族试练之门的缘由。
“百年以来，人族试练之门一共开启了四次，分别有四位人族年轻金丹强者在其中获得了诸天鉴。
“这四位年轻金丹强者来到天外天之后，都将由剑尊前辈做主收入魔尊座下，为魔尊之隔世弟子，执掌诸天宝鉴，为人道文明争出一条前路。
“我便是这其中的第三位诸天鉴获得者，而你……正是第四位。”
“……”
“等等，诸天鉴……有四个？”
周玄默然了片刻，然后却在谢清的话里察觉了一丝违和。
什么叫……分别有四位人族金丹强者在其中获得了诸天鉴啊？
“不止。”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