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伊坐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帕子帮她擦了擦汗:“就没什么温和一点儿的法子吗?”
秦可笑着摇头:“若有的话,想必我的眼睛也好不起来了吧。”
谢澜伊难过极了,她从不知道小表妹为了治好眼睛默默的受了这么多的苦,想安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过了那一阵,秦可就睡着了。谢澜伊一直在这儿陪着她入睡后,才蔫蔫的回了自己院子。刚走到房门口,就遇到了谢曜。
“今日国子监放假半日,你竟没出去玩?”显然,谢曜有些吃惊。
“哥哥……”
谢曜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看她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便走了过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谢澜伊摇头:“没谁欺负我,是我刚才去了表妹那,看到表妹治疗眼睛的过程……哥哥,你不是有很多认识的名医吗,能不能给表妹介绍一个,换个法子治啊,太心疼了。”
谢澜伊并不知道常大夫是谢曜找的人,谢曜听见妹妹这样说也愣了愣:“怎么心疼了?”
“针灸!不仅要扎眼睛周围的xue位还有头上,每日还得喝那么苦的药,整个屋子里都是苦味,你说我怎么那么粗心,以前都没发现呢?”
谢曜沉默了片刻。
“也许表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不想你发现吧。”
“哎,太逞强了,你要有空也去看看表妹吧,总是冷冷的,都不关心她。”
谢曜对妹妹的指责一一受着,也不辩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了,我晚些去看。”
谢澜伊似有些不满,这个严肃冷漠的哥哥,当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木头人。”她小声抱怨了一句。
谢曜笑着摇头,送自己妹妹回房后,出来时淡淡的看了眼元若:“去问问。”
元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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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膳时分,元若回来了。
谢曜正在竹桦堂看书,视线若有似无的总会被斜前面的那一方桌子吸引,这里原本是冷冷清清的,但如今因为加了地龙变得暖和很多,那桌子上也多了很多女孩子的小东西,就连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香。
元若轻声走了进来,回话:“大公子,都问清楚了,常大夫说表姑娘若想眼睛治好,这是没法子的事,只能请表姑娘多加忍耐。”
“可有什么法子缓解?”谢曜抬眸问道。
“常大夫说镇痛的法子已经给了,原本若是用冰的话能好些,但现在是冬天,怕表姑娘身子弱又着凉了,所以……”
谢曜沉默。
“不过……大夫说若是能寻到一味药,或许治疗的效果会更好,那表姑娘也能少受一点罪了。”
“什么药?”
“说是蜀州那边青龙山上特有的植物,叫苞龙刺,常大夫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有寻见。”
谢曜似乎在琢磨这几个字,片刻后放下书卷:“知道了,表姑娘那边如何了。”
元若:“下午大姑娘走后表姑娘就一直睡着,听说刚醒,还没用膳。”
谢曜:“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若退下后谢曜起了身,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想起妹妹白日的话,朝海棠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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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就吃些吧,若这些不合胃口,奴婢重新让小厨房给你做?”
秦可声音有些无奈:“好杏桃,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口苦,吃什么都没味道,你们先去用吧,我待会儿饿了再吃。”
杏桃声音着急:“您昨日就是这么说的……您再这样我就去找常大夫了,这药怎么就让您没胃口了呢?”
谢曜刚刚走到院中,就听到了屋里的对话。
清莲正好从小厨房端着餐盘过来,看到谢曜,吓得一激灵,刚要行礼就被谢曜阻止了。谢曜看了眼她手中的餐盘,问:“表妹昨日也没用晚膳?”
清莲不敢隐瞒,压低了声音道:“是……姑娘总说口苦,吃了蜜饯也不顶用,奴婢去热了些牛ru,希望姑娘喝点儿。”
谢曜嗯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碗:“给我吧,你们先下去。”
平时这个点儿不会有人来,所以秦可懒洋洋的也不想吃饭,可没想到她刚说完,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秦可不可置信的偏头,然后就听见杏桃的声音:“见过大公子。”
大表哥?!
谢曜将小表妹脸上的惊讶尽收眼底,他缓缓走到桌边,将盛着牛ru的碗放下,看了眼桌上的菜,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没有。”秦可如梦初醒,连忙否认。
“大表哥……怎么来了?”
若他再不来,怕是要被指责成石头人了。谢曜心中觉得好笑,但面上不显:“路过,进来看看。”
秦可小声哦了一声,以为他真的是路过,可没想到下一瞬谢曜就径直在桌边坐了下来:“刚从竹桦堂出来,正好饿了,表妹这里菜色不错,一起用些吧。”
秦可错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