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们有什么感情基础,你们互相了解吗就结婚?别刚结婚没几年又离了,你是男人你无所谓,我们家阿青的青春可不是拿来给你浪费的!”
徐青嘬着牙花子想怎么圆场,顾长夏却知道这其实是个好机会,对徐卫国这种人,长篇大论和怀柔政策是没有用的,只会被他看不起。他必须要斩钉截铁地做出正面的回应,言简意赅地、按照徐卫国喜欢的那种所谓“充满男人气概”的方式回答:“叔叔!”
顾长夏这一喊,徐卫国停下话看向他,徐寒、张文雅、赵采漪,甚至徐青,桌上所有人都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顾长夏坐得很直,面色郑重:“我知道现在做什么保证您都不会轻易相信。但我是真心喜欢青青的,我这辈子都会对她好,只对她一个人最好。希望您可以把她放心地交给我。”
徐卫国脑子里闪过一百个痛骂顾长夏痴心妄想的句子,随便哪句话开头都能把这不长眼的小白脸骂的狗血淋头。徐卫国就要把狗血泼在顾长夏身上了,不知为何突然卡了一下,两秒钟后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叫她什么?”
“?”顾长夏十分困惑,“……青青?”
徐卫国抓着这一个称呼问:“谁让你这么叫的?你自己叫的?你听别人这么叫她的?”
顾长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回答:“是徐青让我这么叫的。她让我叫她青青,说只有我一个人能叫。”
徐卫国突然就想起徐青七岁的时候。
扎着一对冲天揪的小姑娘刚刚在院子里扎完马步,也不知道扎马步的时候在胡思乱想什么,时间一到就兴冲冲地跑进来:“爸爸爸爸!”
“小姑娘,过来。”徐卫国那时候还年轻,一把将她抱起来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跑那么快干嘛?”
那时候徐寒就坐在桌边端着个陶瓷碗吃粥,张文雅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对着阳光缝衣服。徐青骑在徐卫国肩上,童稚的声音脆生生:“我刚刚在想,爸爸叫我阿青,妈妈叫我阿青,哥哥叫我阿青,连漪姐也叫我阿青!”
徐卫国搞不清小孩的脑回路,跟着问:“然后呢?”
徐青不着边际的继续说:“那有人叫毛毛,有人叫花花,有人叫星星,为什么大家都叫我阿青?”
张文雅笑着回过头来看她:“阿青多好听,阿青不好吗?”
“好的呀,因为哥哥是阿寒,所以我是阿青。”因为徐卫国留着板寸抓不住头发,徐青只好抱着她爸的脑袋。她把下巴搁在徐卫国的头顶,感觉那钢针一般的发丝粗粗硬硬像仙人掌,于是咯咯地笑起来,“我决定,以后如果有一个人非常特别的话,比爸爸、妈妈、哥哥还要特别,我就让他叫我青青,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叫我青青!”
十岁的徐寒平常很疼妹妹,此时听到妹妹居然还幻想有将来比自己更特别的人,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不用等到那个人,我以后都可以叫你青青。”
徐青使劲摇头,在徐卫国的肩膀上晃来晃去表示抗议:“不可以!这是徐青国王的命令:全天下,只有我授权的唯一一个人可以叫我‘青青’。就像大家只能管真正的村长叫村长、管真正的班长叫班长一样,是一个殊荣!”
一晃二十年过去,那个坐在他肩膀上咯咯大笑的小姑娘啊,如今已经这么大啦。
徐卫国突然感到自己的反对都像笑话一样。那个对阿青来说最特别的人,比爸爸、妈妈、哥哥还要更特别的人,如果她觉得已经出现了的话,如果她授予她殊荣的话,他又反对个什么劲呢?
于是顾长夏讨家长欢心的万里长征就用一种让他搞不清原由的雷声大雨点小的方式结束了。年夜饭的后半段,徐卫国虽然也没对他多热情,但顾长夏明显能感觉得到,他似乎把他划过了界,真正划进了属于家人的这一边。
虽然是大年三十,但人在异乡也没什么好守夜的,一顿饭从下午五点半吃到晚上八点半,也差不多该散了。
因为这家饭店生意火爆,车停得有点远,所以徐青和顾长夏让徐卫国等人在范店门口等等,他们去取车。
徐青走得比顾长夏早,顾长夏看到徐寒似乎也跟了上来,便稍微放慢脚步,听他要对他说什么。
“我这个妹妹,离家太早,懂事太早,又是武人出身,比别的女孩都坚强。”这是徐寒第一次如此正式地与顾长夏说话,也是顾长夏第一次见他完全不带一丝笑意的说话,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被饭店里面逃逸出来的暖黄灯光照得有点沉晦,“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B市闯荡,18岁的小姑娘,没有文凭也不懂得社会的险恶,离家出走没有经济来源,到处打工,还是穷得没地方住。那次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哭着给我打电话,求我借点钱给她。我在这边听电话,心里想啊,我得去把她接回来,接到自己身边来,谁也不能伤害她。但我没有。我只是给她寄了钱,她不想回家,我也由得她。
“她20岁那年,好不容易有稳定一点的工作了,我以为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结果一个小混混见她漂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