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下午一到片场就给孙绵逮住灌输最新情报:“阿青!你早上没来,我跟你说,太吓人了。”
徐青已经有预感孙绵说的是什么事,但还是装出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怎么了?”
“东边那排办公区好像遭贼啦,有间会议室听说昨天给王局长和顾老板用来谈事,结果今天早上清洁阿姨来扫地的时候发现门都给人撞得掉下来一半,门框都撞碎了,吓死人了。”
徐青:“丢了什么东西吗?”
孙绵摇头:“倒是什么都没丢,本来会议室就几张桌椅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地上乱七八糟的,还有几颗扣子和一根晾衣杆,也不知道是闯进去的人是要干什么。导演他们都赶紧去清点贵重物品了,结果什么也没丢,好像就那间会议室被砸了。看门大爷估计被喊去骂了,砸门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都没听到,耳朵也是够背的。”
昨天走的时候太匆忙,一心都在状态不对的顾长夏身上,忘记把扣子捡起来也忘记把晾衣杆放回原位了,希望没人发现什么。徐青嘬了嘬牙花子,突然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来:“清洁阿姨发现的时候屋里没人?”
“当然没人啦,有人还了得?给能暴力砸门的人正面撞上,现场岂不是要多一具尸体?”
看来那王局长晕了一会儿醒了,自己也知道理亏,又没看清她的脸不知道找谁麻烦,只好自己灰溜溜走了。
其实徐青还挺想让他那敞着裤链晕死在地的丑态给全剧组看见的,但理智上也知道这对顾长夏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还是现在这个事态发展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之后王局长要怎么对付顾长夏。
徐青想到这里有些忧心,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她就算知道情况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一瞬间便不去管它了。
孙绵还在兴冲冲地嚼着新闻的余韵:“可惜没有摄像头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李导还得自己掏钱赔影视城的门,早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话说到底是怎么样破门才能把门搞成那样啊,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把锁撬开不就行了吗?而且这么大费周章进一个完全没有值钱东西的会议室到底有什么意义?哎,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来找王局或者顾老板的麻烦啊?”
徐青见孙绵越猜越多,赶忙一巴掌按在她头上打断她的思路:“好啦,你没有别的事做吗?不要拍戏不要准备衣服了?午休要结束了吧?走走走给我化妆去。”
孙绵给她按得抬不起头,只有眼睛能使劲往上看,向徐青表达不满的眼神:“你也可以找别人化嘛,我才刚休息一下诶,八卦八卦不犯法吧?”
徐青松开手:“你是我姐妹还是别人是我姐妹,我就要你化。”
孙绵举手投降道:“好好好,姐妹,我化还不成吗?走着。”
顾长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进浴室洗澡。
他把手腕、胸口等可能被那个死变态碰过的地方都使劲搓了好久,尤其关照了胸口那几个清晰可见的吻痕,搓得皮肤都红了才罢休。他伸手向下探,摸到那个红肿着的让他憎恶的地方,轻轻拨开一条缝,让水流淌进去冲刷,一边将手撑在墙上,将脸侧过去埋在了手臂里。
被侵犯这件事无论男女都一样会觉得恶心的。
那个恶心的男人的模样、动作、手上的触感、喷吐的鼻息……都在他的脑子里反复闪回,顾长夏想到这里又不得不用额头抵着手臂干呕了好几下。
那地方火辣辣的,被清凉的水冲刷时有很明显的触感。这时顾长夏想起徐青说的话,她清冽干净的声音:“是我把你带回家的,没有让他做到最后。是我,我跟你做到了最后。”
这句话像是某个零碎片段仓库的开关,有一些模糊的记忆重新出现。
冰凉的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水、细嫩的皮肤贴在他腰上的触感、温暖的唇瓣在他指尖亲吻。shi润的小舌舔过他的ru尖和肋骨,像是要把那些肮脏的东西都覆盖掉一样,轻柔缓慢的、怜爱的舔舐。
还有那双手,那双粗粝但不粗糙,指节纤细修长的手。那双他曾握过曾感叹过其不寻常的手将他的手腕按住固定,缓慢的深入,在他的内部翻搅,带起一阵滔天巨浪……
顾长夏情不自禁地顺着水流稍稍往里探了一点,只进入了半个指节就僵住了,很快仿佛被电到那样迅速抽回手。那个他已经很熟悉结构,但从未仔细探索过的禁忌之地,那个畸形的证明,那个,他憎恨着的……
皮肤残留的触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以为他会感到恶心,却没有。想到跟他做到最后的是徐青,想到她曾吻过他每一寸被人玷污过的皮肤,不知怎么的,好像连刚开始那种强烈的闪回和反胃感也有了轻微的缓解。
顾长夏这次两只手都撑着墙,在花洒的水流下闭上眼睛,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作。
从浴室里走出来在沙发上坐下,顾长夏才有种自己活过来的感觉。
他盯着门口脏衣篓里的那一套衣服,打算从外套到西裤到领带甚至鞋子全都丢掉不要,被王浩碰过的东西让他连看一眼都嫌脏,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些东西烧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