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宋启明说起他这六年来的生活。
街头讨生活的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活了夏天没冬天是常有的事。宋启明是被老乞丐养大的小乞丐,非常清楚如何保证自己的生存,因此一直活得还算不错。但那是分化之前。没有一个地坤可以在流浪生活里“活得不错”。
没有人教导宋启明关于第二性别的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是分化、什么是发热期、什么是信嗅,因此第一次情热到来的时候他完全猝不及防。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热,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内脏发痒的痛苦,有点像发烧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同。他还闻到了香甜的葡萄的气息,这种水果很不常见,他自己也只吃过一次,饥肠辘辘的时候再闻到便更加饥饿。可他浑身无力也走不了路,根本不可能出去偷东西吃,便躲在破庙的角落里打算捱过这一场“病”。
然而一方屋檐可以挡住雨水阳光,却挡不住气味的飘散。这破庙鲜有人至,却是几个地痞流氓常常赌博分赃的据点。那天有其中的四个人在这里玩骰子,浓郁的葡萄香气勾引了这几个天乾,他们闻着味道找过来时,宋启明正面颊发烫双眼迷蒙地蜷在墙角喘息着,他长得本就好看,无助的表情更是激发了几人的兽欲,他们扑上来将宋启明本就破烂的衣服撕得粉碎,掰开他的双腿摸到他shi透的后xue就更加兴奋:“好一个sao货,原来就是你躺在这里发sao。你还不愿意?我看你下面这张小嘴可是馋的不行啊,让我看看上面这张嘴是不是也这么饥渴?”
宋启明被他们的侵犯弄得作呕,他拼命地反抗,但是发热期的地坤怎么可能打得过四个天乾?他们扯开他的双腿、掐住他的下巴,将阳具插满他身上的每一个孔洞,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对着这个无力反抗的免费玩具泄尽自己的每一滴兽欲。
宋启明当然会反抗。他推拒,他们就拧断他的手指;他挣扎,他们就用绳索困住他的手腕;他尖叫,他们就用阳具捅他的喉咙……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玩得尽兴了,便把宋启明像用烂的破布一样丢在了这个墙角扬长而去。
宋启明双目失神地盯着庙顶上一个漏进阳光的破洞,很久很久没有办法动弹。他的嘴里都是腥臭的味道,脸上白色体ye干成了硬痂,头发被乱七八糟的体ye濡shi了,一缕缕地散在地上贴在身上,小腹更是里灌满了四个天乾的Jingye,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有汩汩的白浊从被插得闭合不上的xue口漏出;他的手指被折断了三根,手腕上全是血痕,ru头被掐得几乎要掉下来,一开始是锐痛,现在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宋启明在原地躺了很久很久,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踉跄着扶墙站起来,把被撕成布条的衣服胡乱裹在身上,任由那些体ye从身体里流出来一直流到小腿,发狂地冲进了最近的一条河里。
他在河里洗了很久很久,屈辱和无措和痛苦让他几乎要升起自戕的念头,但乞丐活下去的信念总比一般人更强大,因此他最终没有。他崩溃地用折断的指甲抠抓自己后颈那块不知何时长出来的柔软腺体,想把它整个儿的从自己的身上挖出来丢掉,把它抓得面目全非,鲜血从他的背后流下来,消失在流动的河水中。
这以后,宋启明就愈发地注意自己的行踪,快到发热期的时候,他便会想办法找到一个一里之内都没有人的荒地里藏身,如果找不到这样的寄身之所,他便干脆直接泡在河水里,将自己藏在水草之间,让河水带走信嗅的味道,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那些地痞才不管宋启明是否在发情期。这样一个不能反抗的玩具让他们食髓知了味,只要宋启明被他们逮到,就不免要有一场这样的凌虐。好在他们也怕染病,也怕别人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免费玩具而跟他们抢,因此除了自己这个小团伙的五个人以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有时候也会大发慈悲丢给宋启明一块干面包或者几颗果子作为“嫖资”,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尽了兴就把他丢在某个角落里由得他去自生自灭。
宋启明顽强地活了下来,他想找一个正经的工作,找一个居所可以保护他,但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乞丐,还是一个天生弱势的地坤,除了卖身青楼,几乎没有正经人家会雇佣他做工,他们看着宋启明的脸,也怕他会把自己的天乾勾引得五迷三道。
宋启明的反抗持续了很久。前一年里,每逢被侵犯,他便要尽自己一切所能逃离、反抗,他的手指长了又断,身上伤痕叠着伤痕,永远也没有好的时候。但是这样的日子太长了,长到没有尽头,任谁在黑暗里待了太久看不见希望,也会如他一般逐渐地麻木、沉默下去。
宋启明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在张宅住了一段日子。你请了大夫来治他长错了位的手指。大夫说好在他年轻,还有复位的机会,但是想要正骨必须要把骨头弄断重新再长。你知道这有多痛,这相当于再把他的手指重新打断一遍,不确定他是否能忍受,但宋启明听了却只是淡淡地说:“无妨。既然张掌柜还愿意为了我这双手破费,那您便治吧。”
除了刚醒的那天他迷迷糊糊叫了你声妹妹,这之后就一直很疏离地叫你“张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