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警察口中,伤得很重,面部青紫红肿到看不出原先模样的男人就是曾经的帮派首领杰诺斯。
他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皮肤出血淤肿,眉弓裂伤,鼻骨骨折,右手歪歪曲曲的五根手指证明了他遭遇过更加可怖的事情,而这些,都是昏迷后的艾迪所不知道的,约拿在他眼前没有全部展露出的残忍。
但这份本该断绝一切隐患的残忍却因艾迪的恻隐之心,终究没能下了死手。
因为约拿答应过了他的小少爷,即便手中握着的刀子已经稳稳地横在了杰诺斯的脖颈上, 他也不能杀他。
所以,约拿只得可惜地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上的刀子,又勾着笑,看向了地面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我知道你醒着。”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已经给够了你忠告,不过看来你什么教训都没学会,当然,我对你的想法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在你威胁说要送我上刑场之前,你还对我的小少爷说了些什么?”
片刻的宁静之后,地面上的男人微微抽动了一下,混着血水的嘴里吐露出的声音听得既嘶哑又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去死吧,约拿。”他吐了一口血水到约拿的脚边,挑衅似地牵起了嘴角,红肿到睁不开的眼睛仍是直直地盯着约拿,“下地狱去吧。”
约拿垂眼,淡然地瞧着脚边那一抹刺眼的红色,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蓦然闪过了一道极沉的晦暗。
“你们逃不走的,这种事情不可能不被发现,你和你的小婊子迟早会被逮住。”杰诺斯见约拿沉默,更加得意忘形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等着在绞刑架上看他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吧!”
约拿仍旧没有说话,可杰诺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许是走投无路的绝望带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肆无忌惮地说着自以为能伤害到约拿的话语,直到约拿沉默地蹲到了他的身边,用膝盖牢牢压住了他的手臂,他这才停下了。
“继续吧,杰诺斯先生,别这么快认输啊。”约拿终于笑了起来,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却是与他的笑容完全相反的冷意,像看待一件死物似的,只有绝对的无情与残酷。
阳光照射在约拿的身上,但在那漠然的目光之下,杰诺斯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向他袭来。
他总算感到害怕了,可他还是没打算认输,试图用他最后的力气反击约拿,约拿自然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在了眼里,不过勾着唇,手上剧烈一掰,清脆的“噼啪”声顿时回响在了空中。
紧接其后的是杰诺斯凄惨到不成模样的叫喊,青紫一片的脸上充斥着痛苦,之前那份与约拿对骂的底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约拿轻蔑地看着杰诺斯疯狂痛吼,强硬压住了他拼命挣扎着的手臂,在那道难以相信的目光之中,又一次狠厉地掰断了他的手指,杰诺斯一声声歇斯底里的痛喊蓦然响彻了整间房间。
他一根一根掰断了杰诺斯右手的手指,无论身下压制住的人多么用力的挣动和大喊,他都置之不顾,直到右手的手指全都歪歪曲曲,无力地耷拉着的时候,他才抬眼看向了杰诺斯,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再来一只左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