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老婆劝自己出轨嫖娼,就控制不住脾气,下次会注意的,请她原谅。陈佳辰望向周从嘉猩红的眼睛和凌乱的胡茬,心一软原谅了他,一面说自己没生气,一面服侍着周从嘉洗澡休息。盯着男人的睡颜,陈佳辰隔空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嘴巴这么坏,讲话真难听,可是难听归难听,他说得句句属实。弱肉强食的社会,平庸的人、软弱的人、愚笨的人,确实不配与强者谈“平起平坐”。陈佳辰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直到周从嘉第二次低头询问才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到底哪里不舒服,一直发呆,饭也没吃几口。”周从嘉公式化的口吻,难以听出是关心还是指责。陈佳辰这次挤不出微笑,小声回道:“可能是这几天大鱼大肉吃撑了,胃口疲了。”“嗯,那一会儿喊医生来看看?”“不用不用,我喝碗汤就好。”周从嘉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催她多吃点。陈佳辰点点头,再次打起精神试图融入餐桌的谈话。赵煜还在与他老汉贫嘴,提及未出生的小孙孙,他老汉同小娇妻碰了个杯,继续数落儿子:“要不是当年只准生一个,我才不花那么多心血培养你。反正结果都一样,早知道不管了,随你野去吧。”“嘿,您可是自诩开明父母的,怎么着,押宝我这根独苗走了眼,可以培养孙辈儿啊,反正您退休了也闲得慌,手中一下子没权力了不适应,过几年就好啦!”“你没体会过权力的滋味儿,当然不懂。汲汲营营一辈子、没个传承,心里总是不得劲儿!”陈佳辰听着他们父子的谈话,心中也不得劲儿。她是没体会过权力的滋味儿,但她的枕边人不仅正体会着、还乐在其中。一路走来,周从嘉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忙,话越来越少,尤其只在陈佳辰面前展现其最糟糕的一面。暴躁、冷酷、阴晴不定。有时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咒骂着一些陈佳辰听都没听过的人名,骂他们卑鄙、骂他们坏事儿、骂他们草包。前一秒被骂的人,恰巧打电话来找,周从嘉竟能立刻和颜悦色的与来人通话议事。变脸速度之快,陈佳辰心生忌惮。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陈佳辰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饭桌上。听着姨夫絮絮叨叨,说赵煜不愿子承父业就算了,起码整出这么多孙辈儿,总有一个愿意的。虽然周从嘉从未表达过类似的观点,但陈佳辰内心里认定他们这群人的想法大同小异,明明很多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拼尽全力强求来的,守不住、留不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外面开始下雪了,司机都回家过年了,你们回家路上开车要小心。”见菜吃的差不多了,方正德出声嘱咐。下雪了啊,陈佳辰有好几年没见过雪了。想着一会儿出门外面就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她的心情有些好转。赵煜瞅了一眼窗外,哦嚯一声,继续划拉手机。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冲着众人喊:“压岁钱我刚给小和转过去了,凑个吉利数,66万——”“这么多啊!”“刀!”货币单位补全,陈佳辰更惊讶了。正想说女儿四年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赵煜已经挡了她的话头:“今年生意好,赚的多,给孩子们多分点。以后生意不好了,零花钱少给点,到时候可别嫌弃哦。”陈佳辰承了这个情,再想到自己没什么赚钱的能力,她更佩服这位头脑活络的表哥。看来这不是场普通的雪,倒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吃完年夜饭回到家中,陈佳辰有些累,懒得伺候人,便让周从嘉自己去冲淋浴,她则去主卧的浴室泡澡。吹完头发来到客厅,陈佳辰见周从嘉已经坐在沙发上,便过去侧躺着、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电视。屏幕里的春晚无聊又尴尬,陈佳辰看不进去,再加上耳边全是周从嘉手机的提示音,她的心情更低落了。络绎不绝的拜年电话和信息,还有打出去的电话里对对方的称呼,无一不显示周从嘉的江湖地位,混的真是风生水起。反观她自己,虽然收到不少新春祝福,但基本是消费过的店家发来的,陈佳辰干脆不看手机了。人到了这把年纪,没工作没社交没朋友,活的不是一般的憋屈,再联想到晚上那顿年夜饭,陈佳辰更觉得自己是个妥妥的边缘人。客厅的灯光温暖明亮,陈佳辰却感觉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她翻个身把自己埋入阴影中,心里没那么难受了。电视里正播着催婚小品,演员一声声的“妈”,叫得陈佳辰又难受起来。她想到与周政和糟糕的母女关系,想到女儿已经三个月没与自己单独联系了,想到她生不出其他的孩子,想到她可能得接受丈夫的私生子……眼泪渗出眼眶,陈佳辰不想打扰周从嘉的“工作”,只敢小幅度的吸吸鼻子。灼热的呼吸打在周从嘉的裆部,他起反应了。回完信息放下手机,周从嘉单手把陈佳辰的脸抬起,语气轻佻:“蹭什么蹭,提前一周回了娘家、见不到我,这就憋不住了?想吃自己舔。”陈佳辰正自怨自艾着呢,突然莫名其妙被拽起来,她有点懵:“啊?吃什么?”见周从嘉指指顶得老高的睡裤,陈佳辰条件反射般的准备褪下他的裤子,结果越想越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什么,嗯?”周从嘉用拇指擦着眼泪:“我刚在回信息,没有不理你。”意识到周从嘉以为冷落了自己,在变相解释,陈佳辰一把抱住他,埋进怀里:“今天,呜呜,是除夕——”“嗯,是除夕,然后呢?”周从嘉早就习惯了老婆动不动情绪化,他搂着陈佳辰的腰,嗅着她的发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