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复。转念一想,男神那么忙,怎么会像她时刻盯着手机。
下午四点半,她拎包走人,准备去[食运]。
九月份的南方小镇,天儿热得糊成了一锅。原勍早上出门套的一件方领T恤,这会儿后背已经被汗打shi了一大片。她搭乘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东圃路口时,司机却让她下车自个走进去,说是这片儿小道太绕了,车不好开。
原勍拧着眉头,下了车,手机开导航,走进了巷子。
这一片是老街坊住宅楼,三米高的石墙爬满了青藤,往里走三十米,井字形的街道穿成一片,脚下踩的是青石板地面,颇有古巷深处的感觉。
她来回走了两趟,不得不承认,人家司机说的话还真是有理,就冲这弯弯绕绕的小道,找了十多分钟了,愣是找不到地儿。在她打算放弃继续找下去时,蓦地瞧见五米开外的石桥边竖着牌子,箭头指向[食运]餐馆。
[食运]这家餐馆运行已有五年,两层楼的设计,主调古朴淡雅,以特调米酱为基础的中西融合菜,做出来的菜品不仅味道鲜美独特,而且造型颇有艺术感。
这会儿五点出头,刚巧不是用餐高峰期,否则上下里外都找不出一个空位置。
原勍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四五道招牌菜品。
等待上菜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巷口大榕树下,摆着一张石头圆桌,周边围着一群大妈大爷在拉琴唱戏,咿咿呀呀的腔调充满了整条巷子。
服务员端着菜上桌了,摆完菜盘后,弯腰微笑,礼貌说道,“还需要点什么吗?”
原勍道了声谢,“不用了。”
桌上的菜品卖相极佳,薄rou嫩弹,酱汁顶沾,层叠交嵌的时蔬嫩叶,鲜嫩水灵。她咽了咽喉咙,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起汁多焦脆的牛rou粒,转而却听到了服务员小妹冲门口处喊了声‘俞总好。’
这妹子声线抬得高,蕴着一股讨好劲儿。
原勍筷子尖头一顿,下意识地循着声音转头瞧了那么一眼,看到了一个短发利落的女人,穿着海洋绿背心,下身套着浅色牛仔裤,身材挺好。
有点出乎意料了,她还琢磨着餐馆老板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人呢。
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眼角余光里瞥到了对方身后跟着的那一抹清癯身影。她眉尖微耸,重新把视线放到门口处,发现进来的人确实是沈时若。
沈时若身上随意地套着运动系的黑色无袖T恤,搭配休闲短裤,头发随意地半扎着,微翘的发尾垂在颈侧。
俞蓉衍走在她前边,不时地转头同她交流。
沈时若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话不多,偶尔点头应和。
俞蓉衍转头睃了一圈餐厅,随后跟沈时若从点餐台靠楼梯一侧径直上了二楼。
吃到后半程的时候,卫箐予发消息问原勍,“去吃了没,味道怎么样?”
原勍搁下筷子,低头扫了眼自个微微撑起来的肚子,回复,“味道不错。”
卫箐予说下回我再推荐另外几家菜馆。
原勍笑了笑,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她付完钱,拎包走出了餐馆。
六点多的古朴小镇,落日余晖洒透街巷的每一处角落,屋檐门沿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碎金。
原勍打算踱步到巷口,再搭乘出租车回去。她放慢脚步,闲适地逛了逛古巷,途中经过一家宠物店时,她被里面的长毛暹罗吸引了注意力,纯粹瓦蓝的眼瞳,柔软蓬松的毛,分外漂亮。
脑子里倏地动起养猫的念头,她自己住着偌大的房间,怪冷清的。不过她不太确定自个能不能照顾好这小东西。她抿了抿嘴,还是决定考虑两天再决定。
她的本意是想边逛逛边绕出巷口打车,没成想,她来回兜转两三圈,似乎迷路了。
错综复杂的胡同巷口,往左转,尽头是一个池塘,摆明了不是出口。原勍收回脚步,朝后选择一条没试过的小路,走了三四十米,抬眼一瞧,特么地又来一个十字路口。
原勍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随便调转了个方向朝左拐。
看见前面的死胡同后,她差点崩溃了,气得咕哝骂了一句粗。
胡同两边的墙壁已经出现裂痕,漆色斑驳,墙根处堆着一层砂砾。靠左侧有一处木门,不过里侧松垮地拴着长条木棱,她透过缝隙看了眼,发现这地方似乎是餐馆后厨。里边有人影攒动,穿着厨房工作服的员工忙碌动作。
红白相间的工作服她似乎有些眼熟,缓了几秒,她才想起是“食运”餐馆的员工服。
得,她就跟蹦跶的蚂蚱一样,兜了两圈,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这回是杵在了人家的后门。
原勍气得脑壳疼,索性也不急着走了。她寻了个墙根Yin影处站着,避开了阳光。随后翻出包里的瓶装防晒喷雾,对着脸和手臂一顿喷洒。
空气里漂浮着清新的玫瑰气味,沈时若皱了皱眉,取下了唇间含着的香烟,掀起眼皮,看向原勍。
原勍仿佛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