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楼上还是有不少工人在作业,虽然看着吓人,但安全性应该还是能够保障的。
一天200呢!
他还是选择留下来,换上了工作服,认认真真参加培训。
培训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腿软发抖的媒婆痣男也跟来了,问道:“吓成这样,你不会有恐高症吧。”
“有…有一点。”
“那你还不走?”
男人咽了口唾沫,深沉地说出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谢闻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伸出了手,敬佩道:“好汉,交个朋友,谢闻声。”
“梁大桥。”
……
殷殷得知陶子哥哥回来了,连作业也顾不上写,飞奔下楼,冲进了Y-sui店里:“锅锅,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店里,大伙儿脸色不太对劲。
刘穗花看了眼陶子,陶子艰难地搓了搓手,又望向了林璐莎。
林璐莎只好走到殷殷面前,蹲下身对她道:“小妹,你哥哥他…他…”
殷殷见她欲言又止,又看到周围人脸色这般难看,心底早已有了猜测,眼睛顷刻间滚了出来:“我锅锅死了吗!”
“……”
陶子连忙道:“啊,这倒不是!你哥哥没死,他活得好得很。”
“你不要骗我了,呜,锅锅,你死得好惨。”
“不是,他真的没事。”陶子拧着眉头,解释道:“他只是留在广城打工,暂时不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殷殷才愣愣地收了眼泪:“真的吗?”
“是啊。”
“他为什么不回来呢?他不想我和妈妈吗。”
林璐莎说道:“你哥想赚大钱,广城机会更多些。”
殷殷虽然不哭了,但还是很失落,低着头想了想,问道:“妈妈呢,她知道吗?”
“她在二楼。”
“我去找她!找她把锅锅带回来!”
刘穗花拉住了冲动的殷殷,温柔地安慰:“小妹,妈妈心情也不好,你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好吗?”
“锅锅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回了,这么蠢,还留在广城…肯定又会被人骗。”殷殷咬牙道:“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说完,她便往店外冲,刘穗花没拉住,让她冲了出去。
“你不要乱跑啊!”
这时,殷流苏大步流星地下了楼,站在门后冲她喊道:“殷殷,回来。”
殷殷回头,望向她。
她穿着开春的长衫裙,头发扎在头顶,落成一个丸子,丝丝缕缕地垂下几缕在鬓间,黑眸平静无波澜。
“妈妈,我们快去把锅锅带回来!”殷殷走过去牵起了殷流苏的手:“现在就买车票去广城。”
殷流苏得知消息,也难受了很久,甚至也很冲动地想要买机票去广城、把那个傻子揪回来。
但她一个人静了很久、想了很多,终于还是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一切。
她对殷殷道:“哥哥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选择。”
殷殷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着:“可我想和锅锅在一起,我不要和他分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殷殷也要学会接受别离。”
殷殷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道:“那…那有一天妈妈也会离开我吗?”
“迟早有一天,妈妈…哥哥,还有你身边的很多人,他们都会离开你。因为人生本就是一场漫长而孤独的旅程。”
刘穗花走过来,拉了拉殷流苏的衣袖:“殷殷还小,你跟她说这些…”
殷流苏固执道:“我懂得这些的时候,比她还小。”
她自小便是孤勇独行,从无边无际的暗黑中撕开一条裂缝,这才窥见天光。
这也影响了她对孩子的教育,她必须告诉殷殷:要勇敢地面对现实,而不是耽于眼前美好的泡沫。
她伸手擦掉了殷殷的眼泪,认真说道:“殷殷,你必须学会接受爱你的人的离开,谢闻声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他不仅仅是你的哥哥,他还是他自己,你要学会尊重他的人生选择。”
殷殷伤心至极、号啕大哭,狠狠甩开了殷流苏的手:“才不是,锅锅是因为你才走的!是你不要锅锅,他才走的!”
殷流苏顿时无言。
殷殷哭着跑回了单元楼里。
刘穗花推了推花臂,花臂抓了一把罐子里的棒棒糖,追了上去。
殷流苏深呼吸,平复了心绪,回头望向了店里傻愣愣盯着她的员工们。
“看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卷头发的卷头发,美甲的美甲......只是时不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瞥向殷流苏。
殷流苏强忍着胸腔里的那阵空落落的失措感,独自走到了巷子口,背靠着凹凸不平的墙面。
仿佛还能想起第一次带那少年回家时的情形。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