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徐未然旁边一坐,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你转来我们学校也有段时间了,适不适应?”
徐未然完全不想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就是跟你闲聊天,不行吗?”李章的语气始终平和:“哎,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什么谷睿的。我看那小子长得也挺好的,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我可不相信男女之间真的有纯粹的友谊。”
田垒看得心痒,忍不住跟徐未然搭讪:“小妹妹,给个微信呗。”
李章笑:“垒哥,这就看上啦?”又对徐未然说:“你看我们垒哥长得也不差吧,家里还是做珠宝生意的,咱京城里有名的公子哥,一点儿不比你那个朋友差。你不如把谷睿甩了,跟了我这兄弟?”
徐未然起身要走,被李章按回去。
“怎么,这么好的条件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难道是……”他故意停了停,目光往邢况那边瞟了一眼,最后却是说:“难道你喜欢我啊?”
李章夸张地笑起来:“我也不是不行。既然垒哥这样的你不喜欢,那你看看我,看看我怎么样?”
徐未然无所适从的时候,谷成真在外面敲了敲门,进来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各位,我来叫未然回去,她还得去忙呢。”
“哦,行。”李章把腿收了回去,让出了一条道,对徐未然说:“你快走吧。”
等她走了,李章闲唠嗑似的问谷成真:“老板,我看你挺关照这个服务员的。”
“那当然了,她可是我们谷家的准儿媳,我当然得多关照她。”谷成真怀疑这几个人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最后又补充:“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啊,我让人再给你们送几瓶酒。”
“那就谢谢老板了。”李章趁机瞥了旁边沙发上的邢况一眼,果然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浑身都是竭力压抑着的戾气。
谷成真找到徐未然,把她拉到吧台处,问她:“那几个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徐未然:“还好,也没什么。”
“什么叫还好?还好的意思就是差一点儿就不好了!”谷成真十分担心:“以后去包间送东西的活你不用干了,就在这里送送酒收拾收拾桌子就行,别离开我眼皮子底下。”
徐未然有些感动,一双圆圆的眼睛弯起来:“谢谢老板。”
下班的时候谷睿又被谷成真叫了过来。
谷成真让他送徐未然回去,谷睿虽然觉得自己这个二叔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
邢况带着一行人离开没趣的时候,刚好看到谷睿正带着徐未然往马路对面走过去。
田垒也注意到了那两人,啧啧了两声,说:“便宜那小子了,这么水灵的妞儿,做我女朋友多好。”
李章在一边拱火:“人家可清高得很,看不上咱们这种公子哥,就喜欢她那个青梅竹马。”
马路上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追逐打闹,差点儿就要撞到徐未然。谷睿把徐未然往旁边护了护,不满地提醒那两个小男孩:“大马路上瞎跑什么。”
邢况眉间沉了沉。
目光冷冷地盯着谷睿揽着徐未然的那只手。
他没再继续看,不带半分犹豫地转身走了。
没有看到徐未然很快推开了谷睿的手,无意间往他这里看了过来。
他走得冷漠而绝情,背影孤绝清冷。
-
邢况没再去过学校。
偶尔能听到李章和钱蒙的谈话,提到邢况时李章的声音会略大些。
“俞筱心情不是不好吗,”李章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生怕有人听不到一样:“邢况带她出去玩了,让她好好散散心。”
钱蒙嘴里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病啊天天重复。”
徐未然看上去毫无异样地做题。
一颗心却越来越苦。
再次见到邢况的时候,是在周六的一个晚上。
相倪因为实在联系不到徐未然,没有办法下只能给她邮寄了张银行卡回来。
收到卡的那天是周末,徐未然不想被这张卡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给李章发了个消息,让他把卡拿走。
李章给她回复,让她去找他。
距离小区一公里处是一片人造湖,湖上有一条木质小桥。
月色下湖水斑斑驳驳,像洒着碎金。
徐未然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上挂起了几颗稀疏的星子,路两边的灯次第亮起。
是个还算偏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李章、钱蒙、毕宇航和田垒聚在桥上说着什么,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他们身后不远处是邢况和俞筱。
邢况倚站在桥边,月色下情绪不明。几天不见,他的刘海又长了些,微微遮挡住眉眼,整个人显得更加不好接近。
俞筱离他很近,脸上很甜地笑着,不停跟他说着什么。
徐未然勉强扯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