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然:“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还有我的椅子……”
她想把这些事都说清楚。现在仅凭她自己的力量没办法跟那些人抗衡,可老师总会管的吧,毕竟是老师啊,老师除了教书,不是还背负着育人的职责吗。
“未然同学,”成鲁旦习惯性地在光秃秃的脑门上揉了一把:“自己的东西要注意保管好,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你看你还只是第一天来我们班,就出现这种事,以后可要怎么办呢。你可还有一年的时间要熬呢,高三是最重要的时期,必须要咬牙熬过去,发生什么事都要咬牙熬过去。连这个坎都过不去,以后人生还那么长,可要怎么办呢。”
成鲁旦翻着她的书长长叹口气:“我会去帮你再找一本,你可要保存好了,千万不能再有这种事发生。我看你这书上可还有不少笔记呢,就这么毁了。唉,让老师说你什么好吧。”
徐未然走出办公室。有学生在走廊上奔跑打闹,追逐嬉戏。
这一层都是高三的学生,可并没有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的氛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笑里是对未来的胸有成竹。
她回了班。只是出去这么一会儿而已,属于自己的那半边课桌被划得坑坑洼洼,上面满是翻起的木刺。
她检查了一遍椅子,确定椅子没有问题,坐下来,从桌肚里把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拿出来。
手指摸到了一个毛绒绒在动的东西,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叫了声从椅子里跳起来,往后退。
从桌肚里跳出来一只灰色的又像老鼠又像兔子的东西。
她吓得通体冰凉,看着那只动物往前面跑了过去,最后跳进一个女生的怀里。
张绒把小动物抱起来,不屑地朝着徐未然的方向白了一眼,口里嘟囔着:“装什么装,龙猫而已,又不是被蛇咬了。”
李章看着这一切,笑了声,问钱蒙:“你猜这个能坚持多久?”
钱蒙从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了张某游戏职业联赛的总决赛门票:“我赌她最多再坚持一节课。”
李章也从兜里掏吧掏吧,最后却只掏出了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我赌两节课!”
钱蒙:“……”
徐未然脸色惨白,过了很长一会儿才重新在椅子里坐下。
前面的傅嫣转过头,趁包梓琪那些人不注意,小声说:“未然,要不你还是换位置吧,别强撑了。坐这里真的很可怕的,我曾经也在这里坐过,结果两节课都没撑就走了。”
徐未然之前是因为没有多余的位置才不想搬。
可现在,就算是有多余的位置,她也不想搬了。
她若无其事地趴在桌子上做题。
她害怕陌生的环境,慢热得像永远也到不了沸点。可她从来不会软弱。
一直到了第二天,她都仍然没有换位置的意思。
放学铃响后,班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得差不多。
值日表是临时换的,徐未然虽然只是刚来这个班不久,可依旧被加到了今天的值日生行列里。
她跟另外一个人一起打扫教室里的卫生,那人找了个时间偷偷溜走,临走时把门从外面锁上。
徐未然发现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她把窗户打开,冲着空荡荡的走廊问:“有没有人啊?外面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学校安静得像块墓地。
窗户上都装了防盗栏,门又锁着,没有任何办法能出去。
教室里的空调还在吐着冷气,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遥控器在哪儿,最后直接把空调的插头拔了。
她尝试着给谷睿打了个电话,那边一直没有人接。
窗外天色越来越黑,像蒙了块巨大的幕布。她没再试着给谷睿打电话,趴在课桌上睡了一觉。
在那时候知道了,原来夏天的夜晚也是会有些冷的。
次日李章第一个到了教室。
他拿钥匙打开门,熹微晨光中,看见最后一排坐着个瘦小的女孩正伏案做题。
“我去!”李章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女孩:“你是一夜没走?”
徐未然没说什么,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
再回来的时候李章仍在教室门口站着,一张嘴惊讶得合不拢,问她:“被关里面了?”
徐未然仍是不说话。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地儿不能坐,你非不信!”李章两口把一个包子吃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往前递:“吃个包子呗。”
“不用了,谢谢。”
女生终于开口说话,可样子依旧疏冷,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泛着泠泠的光。
李章盯着她看。
女孩明明长了张清纯至极的脸,昨天第一次看到她,她带着紧张站在讲台上,虽然也不怎么爱说话,可人是柔和的。可是现在,不过一天过去而已,她身上就冒出了刺,对整个世界都防备了起来。
李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