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那不要脸的主子竟将齐王府那个郡主硬生生灌醉了,继而霸王硬上弓,强了她。
梦里的郡主哭天喊地,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听得人肝胆发颤。
但他不要脸的主子竟然一脸邪笑,衣不遮体地将郡主逼到床角,口出狂言:“往后,你便乖乖地给我做牛做马吧。”
无缰对这个沉迷女色的主子恨铁不成钢,嘴里喃喃骂着“yIn贼、yIn贼”。
不要脸的主子闻声,手提长剑横扫过来:“无缰,你受死吧。”
无缰吓得身子一抖,猛地从床上醒过来,睁开眼,便见不要脸的主子就坐在他的床前。
他吓得又是一阵颤栗,在床头瑟缩着:“你别……别……”别杀我!
他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无缰,你刚骂谁yIn贼呢?”少年语气里带着戏谑。
他身高体长,肩膀宽阔,五官在莹莹夜色里愈显立体而冷峻,一条长腿曲起来,踩在床沿上,像盯着傻子一样盯着床上的无缰。
无缰确实傻了,智商全跑光了,好一会儿后脑子一激灵,智商才跑回来,蓦地知道自己刚是做梦,眼下梦已醒了,yIn贼已穿上了衣裳。
“公子,你……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吓不吓人!他滚了滚喉头,舌头仍是捋不直。
宋墨掏出火折子,“噗”的一声打燃,光亮霎时撕破黑暗,他从木凳上起身,弹了弹衣摆,将火折子往身上照了照:“你觉得,我这身衣裳怎么样?”
无缰一哽,“什……什么怎么样?”大半夜的,他脑子转不动,没听懂。
宋墨不耐烦地微蹙眉头,干脆点燃了屋内的烛火,一本正经地站在床前的空地上,朝自己身上指:“你觉得这身衣裳我穿着,好不好看?”
无缰愣住,“好不好看?”他还是没懂,这个问题太奇怪了,主子究竟想问什么?
宋墨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砸过去,砸中了无缰的耳朵,“你是不是把脑子睡没了?”
那力道,哪怕是个软软的枕头,也砸得无缰一阵耳鸣。
他捂着耳朵,满腹怨念,大半夜的突然来访,还莫名其妙地打人,当真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主子:“快说,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他屈打成招,斜睨着少年。
少年一袭绯色长袍,玉带束腰,挺拔的身姿如松如竹,本就白皙的脸庞被鲜明的绯色衬得愈加晶莹剔透。
好sao包的颜色,是有点好看。
不过,哪怕是不好看,他敢说吗?
“公子为何要在意这衣裳……好不好看?”他被打清醒了,微低着头,好奇心在心里鼓动。
堂堂周国三皇子,干的可都是君临天下的大事,怎的忽然在意起这等小节了?
“若是好看,郡主定当会更喜欢我了。”少年对无缰的回答很满意,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眸中水波潋滟,被身上的绯色长袍衬着,竟显出几许妖媚来。
无缰觉得今晚的妖气很重!
“公子就为讨那郡主喜欢……”大半夜跑过来把他吵醒,打一顿,然后逼他说他穿的衣裳“好看”?
无缰严重怀疑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在这个梦里,他的主子疯魔了,神经不正常了,事业不干了,只为女色活着。
“你继续睡吧,我走了。”少年轻弹衣摆,长臂一挥,屋内的烛火猝然熄灭,他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去。
无缰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许久,他觉得他的主子已经不想做人了!!!
云来客栈。
刘逍正横卧在屋内的软榻上饮酒,夜都深了,他仍然Jing神头儿十足。
谁叫他嗜酒呢,上好的女儿红,自然要好好细品。
“呯”的一声,一枚石子突然破窗进屋,击中屋内的香炉,香炉倒了,炉灰洒了一地。
刘逍已喝得微熏,提腿下了软榻:“夜半袭击,是人是鬼?”
话未落音,便见宋墨提着长腿负手进屋,“是我。”面色冷峻,但声音里少了几分气势。
刘逍面色略略一惊,盯着他的绯色长袍从上打量到下,“公子这一身当真好看,跟我这身一样好看。”他也是一身绯色。
好巧!
“你也觉得好看?”已有两人说好看,那毋庸置疑是真好看了。
刘逍点头:“属下对衣裳向来讲究,哪会看走眼。”
这话倒不假,刘逍爱美酒,还爱美衣,“你觉得那里好看?”遇上个懂行的,得细问。
微熏的刘逍单手托腮,“公子穿这身衣裳,引人注目是其次,主要是更有人气儿了,不像之前总穿那些暗沉的颜色,一看就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
“嗯。”宋墨对这个回答表示很满意,“听闻你有很大一个木柜,里面装满了各色美衣,既然如此,就送些给我吧。”
他虽生在皇家从小锦衣玉食,但那是在周国,眼下是梁国,重新去置办他等不及,只能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