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恙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脸颊处,像小猫那样蹭了蹭,他闭着眼睛,轻声问道,“不知道睡得好不好,反正睡了很久,你是在打坐吗?”
萧念嘴角又扬了一分,他嗯了一声,缓慢起身,将怜恙抱进了怀中,缓步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怜恙将头枕在他的肩窝处,笑了笑,打趣道,“你一个黑道头子,怎么还想起来打坐念经了?”
黑道头子?这都什么形容词啊!
萧念忍俊不禁,笑了,“还不许黑道头子有点信仰了?”
怜恙双手紧紧的搂住萧念的脖子,他直起身向后仰了几分,面朝萧念,说,“别的黑道头子说有信仰我还勉强能信一下,你说有,我才不信呢。”
萧念眯了眯眼,轻轻地捏了下怜恙的鼻尖,问他,“为什么不信?把原因说来听听?”
怜恙歪了下头,沉yin片刻,说,“心有所求的人才会需要信仰,你已经强大到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了,所以就不需要信仰这种东西了,还是说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求而不得的,需要依靠信仰?”
萧念勾了勾唇角,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下怜恙的鼻尖,“心有所求是真的,但不是求而不得。”
怜恙愣了愣,问他,“你要求什么?”
“为我的阿怜,求得余生安康顺遂。”萧念的语调很轻柔,像是一把音色悠扬的大提琴一样。
怜恙瞳孔募的一震,他细密的长睫微微的颤抖两下,墨绿色的眸子里融了淡淡的暖阳,波光粼粼的眼底全是萧念的影子。
他俯身,在萧念的唇角落下一吻,声音温柔的说,“那我以后也要和你一起打坐念经,也求得你的余生可以安康顺遂。”
萧念摇摇头,将怜恙放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他的身侧,他侧着身子,眸光温柔的望着他,轻声说道,“打坐很累,要比你想的辛苦许多,我来就好。”
“你觉得我不能吃苦?”怜恙微调上挑,语调不满的问道。
他瘪着嘴,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不满的神色,大有一种,‘你要是敢说是,你就死定了’的架势。
萧念喜欢看怜恙气鼓鼓的样子,他喜欢他撒娇,喜欢他任性,喜欢他骄纵,喜欢他仗势凌人。
只有这样的怜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怜恙,才不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萧念忍俊不禁,语气轻柔的哄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舍不得你吃苦而已,我的阿怜吃那些苦苦的药已经很辛苦了,别的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提及那些白色的药丸,怜恙的眉头瞬间又皱到了一起。
萧念知道他不喜欢吃药,也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牵起怜恙的手,带他前往浴室洗漱一番。
洗漱过后,他问怜恙,“早餐想在房间里吃还是去餐厅吃?”
怜恙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垂眸,水珠随之掉落到脸上,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从侧面看,像是在哭一样。
他唇线抿的僵直,似乎是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萧念张开手臂,将怜恙搂进怀里,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地蹭着怜恙的头顶,说话时的声音依旧是低低沉沉的,但让听的人莫名觉得安心,“阿怜,你不用觉得为难,更不用勉强自己,你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会有人责怪你。”
怜恙睫毛抖了抖,他缓缓抬眸,看向萧念,低声说道,“萧念,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一多,我就觉得会有人跟我抢你,我抢不过他们。”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难免会觉得有些小孩子气,甚至有些荒唐,可这话在萧念听来,却满满的全是酸楚。
萧念垂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字字郑重的说道,“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去人多的地方,阿怜,不会有人从你身边抢走我,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第二个让我想要为他珍惜这条命的人。”
以前的萧念有多么不惜命,现在的萧念就有多希望长命百岁。
他得活着,得好好的活着,得和他的阿怜一起长命百岁的活着。
怜恙目不转睛的回望着萧念的双眸,他想,萧念这人大概真的有魔法吧,不然为什么他心里强烈的不适合抗拒在听完萧念的话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敛了敛眸,眼里有淡淡的欢愉,“去餐厅也行,但是你得抱我去,走路太累了。”
从卧室到餐厅,不过才几分钟的路程而已,怎么可能会累?不过是小矫情包在趁机撒娇罢了。
萧念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却还是很听话的张开手臂,将怜恙抱入怀中。
一路上,怜恙就像是一个树懒一样,一直挂在他的身上。
到了餐厅后更是直接化身为古代的太子爷。
“我不想吃胡萝卜,也不想吃rou!”怜恙皱着眉头,一边闪躲着萧念喂到嘴边的食物,一边不满的说道。
萧念也不觉得厌烦,他单手搂住怜恙,柔声哄道,“乖,胡萝卜是补充维生素的,rou是补充能量的,你瘦的出门都快能被风吹走了。”
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