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勾了勾唇角,安抚般的捏了捏怜恙的手心,柔声说道,“之后再讲给你听。”
他说着,抬眸看向宁殆,很是客气的说道,“这件事谢谢你了。”
“利益互换而已。”宁殆嗓音清清凌凌,无波无澜的。
能这么坦率的将实话说出来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就只有宁殆一人了。
可显然萧念对此丝毫不感到介意,他无声浅笑,对利益互换这几个字显得很是满意。
他不需要人情债,这个世上和情有关的是最难还清的,他喜欢用钱和权力去解决一切问题。
晚宴至此,萧念也没了再待下去的欲望,他睨了眼宁殆,语气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阿怜不能熬夜,我先走一步,后续问题改日我去你公司详谈。”
宁殆轻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周围的人听罢纷纷垂首侧目开始寻找起钟表来,众人一看,九点刚过,这也算得上熬夜?
待萧念一行人走后,余下的人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道,“这萧家少爷是认真的吗?他当真找了个男人做自己的伴侣?”
另一人听罢,冷笑一声,语气轻蔑的说,“用伴侣两个字形容那个小孩未免太过抬举他了吧?咱们都是世家中人,这种找男伴玩玩的,他萧念又不是第一个,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另一人摇摇头,表示不能苟同,言简意赅的反驳道,“玩玩?你看萧念像玩玩的样子吗?他刚才可是要用整个洪城的生意去换宁三一条命,为的就是博君一笑。”
被反驳的男人面色一僵,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嘴硬的说道,“口头上逞能谁不会?到底这洪城的生意不还是他们萧家的吗?”
那人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说,“到底是谁在口头逞能?你现在这么能说,怎么不见你刚才在萧念面前出头?”
一时间浓浓的硝烟味在几人之间弥漫开来,旁人见状,急忙充当和事佬,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不管是不是逞能,这萧家,以后怕是要有番风雨了啊。”
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其余几人听罢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从宁家离开后,萧念就显得比以往要更加沉默许多。
怜恙与他一同坐在车的后排,他看向窗外,侧脸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有斑驳的灯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深邃的眼底有暗影沉浮,所有的情绪隐匿其中。
怜恙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萧念的侧脸。
须臾,萧念缓缓转过头,语气满是歉意的对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怜恙摇摇头,他握住萧念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脸颊边,用脸蹭了蹭,柔声说道,“萧念,你不开心,是吗?”
萧念不语,却反握住怜恙的手,俯身,在怜恙的唇角偷了一个吻。
他双眸微眯,眼底的情绪被细密的长睫隐匿起来,“嗯,我不开心,阿怜要怎么做?”
怜恙缓缓抬眸,他将手从萧念的手中抽走,捧住他的脸颊,俯身,细细的舔舐着他的薄唇。
萧念刚喝过酒,唇齿间有淡淡酒香萦绕,怜恙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尝,不知不觉的被这股清香惹得头脑有些不清楚。
食髓知味,萧念知道这是怜恙去哄自己的方式,他唇角噙笑,捧着怜恙的脸,与他纠缠亲昵了许久。
须臾,怜恙觉得车内的空气越发稀薄,他推了推萧念,向后退了些,声音暗哑的唤了句,“萧念。”
萧念轻笑出声,他抬手,用拇指指腹缓缓抚摸过怜恙殷红色的薄唇,俯身,在他绯红色的脸颊上偷亲了一口,“我的阿怜好可爱。”
怜恙撇撇嘴,不想去接他这句话,他用蒙了淡淡水汽的眼眸看向萧念,轻声问道,“萧念,你是因为那个让宁殆去调查的女人而不开心吗?”
萧念敛了敛眸,他轻哼一声,不疾不徐的说道,“其实算不上不开心,只是难免会勾起一些以前的回忆罢了,阿怜,我让宁殆帮我调查的人,是我的生母。”
怜恙瞳孔微微一震,有些诧异的看着萧念。
萧念倾身,从缓缓的将怜恙拢入怀中,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声音懒懒散散,有些缥缈,“我被萧毅然从她身边夺走的时候还太小,所以对她的记忆少的可怜,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有一双和你一样好看的眼睛,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从南城到南城周边的城市,但是没有结果,再远些的地方我也有去过,遗憾的是都没有找到有关她的消息,直到几个月前,淮书说她可能会在京都,所以我才会让宁殆帮我调查这件事。”
车外斑驳的灯光时而透过车窗晃照在萧念的脸上,他眼底暗影浮动,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我说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找她,也说不清楚找到她之后想要做什么,我以前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活,索性就把找她当成一种目标,至少这样活着还有些奔头,时间一久,这件事在我心里就成了执念。”
他说着,嗤笑一声,像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嘲讽一样。
怜恙搂住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