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走出府门,沉声问着身后跟随的女官姑姑,待看到女官姑姑点头时,有些气怒的抿了抿唇。
“明知道爹爹不在府中,我今日被舅舅召进宫,定国公府给师兄递帖子时为何不拦着?
还有,他阮青瑜算个什么,堂堂一个宁国长公主府,就连公主邑司都被你握在手中,难道当真就看着师兄一人前去赴邀?”
“县主,下臣……”
“禾儿。”
女官姑姑解释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截断,女官姑姑看向从远处走来迈上台阶的人福身行礼。
“陆公子。”
“姑姑。”陆霂尘看向女官姑姑点了点头,“有劳姑姑了。”
“禾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陆霂尘看着姜禾一脸抑制不住的怒意,抬手正欲摸姜禾的发顶,却没料想到姜禾会躲开。
怔愣瞬间,陆霂尘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收回了手,从腰封中拿出一串红珠串递给姜禾。
“给,你丢的东西。”
“这是?”
姜禾有些不解的拿过陆霂尘手中的红珠串,迷茫的翻来覆去看了看红珠串,全然没有丝毫印象。
“我从未有过这东西。”
“前两日你与阮小姐争辩时,这串红香珠不慎从临江楼二楼摔下去,恰好被阮小侯爷捡了去。今日他正是为了归还这东西,才请我相邀一聚的。”
陆霂尘伸手摸了摸姜禾的发顶,看着姜禾仍然有些纳闷的脸色,垂头低笑。
“之前牡丹宴时,梅嫔送你的手串。你回来后还与我说过,忘了?”
“哦。原来是这个。”
姜禾经过提醒才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回想起一丝一毫,她随手将手串塞到陆霂尘手中,脸色有些不虞,“既然丢了,又被人捡了,索性不要了就是。何苦还要再找回来?居然还以此来要挟你去一趟,陆姐姐为何还要答应他?应他的邀约?”
“总该是你的东西,就这么丢了,后面若是发生他事,如何说的清楚。
又是宫中后妃的赏赐,即便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小辈,到底是站不住理。今日既拿了回来,也就省了之后的不少麻烦不是。”
陆霂尘拉住姜禾的手腕,将人拽住,微俯身凑近姜禾压低了声音询问,“禾儿心中都清楚,只是不愿与我明说一些事,更是恼我去见了阮小侯爷。
我明白禾儿的心意,想来禾儿也明白我的心意,所以日后有些事且就这样了好不好?”
姜禾看进了那双敛去了凌厉的明亮双眼,她看到了陆霂尘眼中十分清楚的自己的倒影,闭了闭眼暗沉了一口气,看着陆霂尘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执着的偏执。
“不好。我想要的,不是如此轻浅。”
陆霂尘看着姜禾良久,都未曾说出一个字来。
反倒是姜禾用力挣脱了陆霂尘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转身快步向桥廊上走去。
风中响起檐角风铃的轻响和姜禾沉静的话语。
“这几日,陆姐姐还是让我一个人自己想想吧。”
陆霂尘负手而立看着姜禾的身影,突然间长舒一口气,垂目看着地面,闭目轻叹。
八月二十一日辰时。
推门进来的侍女险些与姜禾相撞,被姜禾伸手扶起。
侍女看着姜禾一身简洁的男式长袍,黑色发带缠绕着高马尾,垂下的发带隐于发间的男式装扮,一时有些惊讶。
“县主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文雅轩。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师兄。”
姜禾扬了扬手中抓着的画轴,眯着眼睛看向侍女侍女沉声强调。
“若是师兄问起,你就告诉她,我心情不好,早些时候就出门了。”
“是。”侍女垂头不再看姜禾,低声应和。
姜禾来到文雅轩侧门,与院中正打算出门的管事目光相对,管事还未行礼,就被姜禾抬手挡住。
“我今日来有事,身份不方便,二楼可有人在?”
“并未。今日只一楼有部分学子在,二楼还未有人涉足。”
管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雅致的楼阁,摇了摇头。
看着姜禾从侧边木梯上了二楼,自己随后跟在身后。
姜禾进了二楼,站在入口时环顾了一圈后,走向了楼梯对面的空地,将手中画轴展开挂在空余的地方,正对二楼楼梯上来的入口。
“误梦叙尘无偿愿。县主啊,这个上联好似有点不太一样……”
管事的声音在姜禾偏头看过来时逐渐失了声,他伸手捂住了嘴巴,垂下了眼睫。
“这副挂字挂在这儿,并不是真的想让谁对出下联。只是我想给该知道的人一个提醒罢了。至于陆……师兄那边,你也无须说什么,她明白的。”
姜禾摸了摸画轴一角的藤草印鉴,眸光莫名,唇角偏生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有些人真的是太放肆了……”
“县主?”
管事看着姜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