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没有说话,裴行璋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宝贝,哥好爱你。”
闻昭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奴隶,裴行璋的表白让他无比沉醉,却又像刺在心口的利剑,让他愈发意识到自己的不堪。他在蚕食和消化裴行璋的爱,男人的消瘦和伤痕提醒着他,他会因为爱人的包容而失去理智,他会把裴行璋弄坏,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技能,他天生就会伤害他人。
刀币或许是个完美的主人,但闻昭只是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暴力狂。
闻昭摸着裴行璋的脸,拇指在他侧颊轻轻蹭动,半晌才说:“我知道。”
裴行璋抓住闻昭的手:“那你呢?你……”
闻昭打断他,阻止他问出那个问题。“跪着的时候,要对主人用敬称。”他提醒裴行璋,但并没有生气,仍然很温柔。
“对不起,主人。”裴行璋还不能适应身份的转变。
闻昭平静地说:“你现在还很差劲,别担心,我会教你,让你变成最好的猫。”
裴行璋趴在他的膝头,圆眼睛炯炯地看着他:“谢谢主人。”
“开心吗?”闻昭问。裴行璋扑到闻昭怀里,抱住闻昭的腰:“开心!”
闻昭抚摸他,从头发摸到后颈,他愣愣地看着怀中的男人,轻声说:“开心就好。”
裴行璋大病初愈,工作积压了一大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和闻昭通电话,也都是匆匆挂断。生病再加上加班,裴行璋连续错过了两场附中的篮球比赛,这样一直忙到手头的事终于告一段落,裴行璋才想起来问李芊芊:“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时候?”
李芊芊说:“就是这周六呀,听说赢了这一场,附中就可以进八强了。”
裴行璋点点头,给闻昭打电话,闻昭说:“你想来就来吧。”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好像不管裴行璋去还是不去,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两样。裴行璋很想问一句,主人,你到底想不想见我,但闻昭却匆忙地说:“我先挂了。”
闻昭挂掉电话,看着迎面走来的张奇辉。
“哟,好巧啊,闻哥。”张奇辉自从被他打得血rou模糊,就请了好久的假,现在回来了,但骨折的胳膊还吊在胸前,有点狼狈。他见了闻昭,反射性地想躲,跟肌rou记忆似的,怕得不得了。不过在身体作出反应前,大脑先活动了一下,仗着是在学校,身后又跟着几个小弟,勉强稳住了。
闻昭一句话都懒得跟他多说,绕开他想走,被他狗熊一样壮的小弟拉住了胳膊。狗熊和麻杆都被闻昭打过,也都有点怕,狗熊拉着闻昭,一点气势也没有,好像随时准备逃跑。不过闻昭表现得很平静:“有什么事吗?”
张奇辉不怀好意地说:“我说那姓裴的怎么向着你,敢情你们是走旱路的。”
闻昭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张奇辉说:“你不想知道,你那照片是怎么传播开的吗?”
“原来是你。”闻昭说。
张奇辉一脸邪笑:“真没想到啊,你跟你姐一样,都是卖屁股的婊子……闻昭,被姓裴的插屁眼的感觉怎么样?”
闻昭也跟着笑了:“比你硬不起来,只能用假鸡巴Cao婊子的感觉爽多了。”
“你他妈……”张奇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闻昭说破的窘迫让他脸上挂不住,暂时忘记了对闻昭的恐惧。张奇辉挥起没受伤的手打向闻昭,意料之中地被闻昭捉住了手腕。
“张奇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不介意让你再断一只手。”
那狗熊和麻杆见张奇辉被制住了,纷纷想上来帮忙,可他们一有动作,闻昭就掐着张奇辉的手腕往身后掰,疼得张奇辉滋哇乱叫。
“别别别疼疼疼!”
张奇辉痛苦的表情,狗熊和麻杆畏惧的眼神,并不能带给闻昭任何特殊的感受。闻昭想起裴行璋挨揍时那张流泪的、受难的、英俊的、娇气的脸,裴行璋是那么的特别,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人只分成两类,裴行璋,以及裴行璋之外的其他人。
闻昭松开张奇辉,面无表情地说:“想找我麻烦,我随时恭候。”
张奇辉气急败坏地说:“闻昭,你给我等着!”
张奇辉既然说出了大话,那应该是有备而来,果然,一连几天,闻昭都在校门外拐角处遇到了不同的人。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远远地打量闻昭,应该是没有正业,专门找人茬的小混混。
不仅闻昭,连徐乐康都被盯上了,他每天和闻昭结伴出校门,渐渐也发现了端倪。徐乐康觉得好笑:“张奇辉至于吗?花这么多功夫,找这么多人,对付咱们两个?”
闻昭说:“最近小心点吧,别落单。”
徐乐康没在意,随口答应:“知道了。”徐乐康家里是开大排档的,这种生意虽然辛苦,但赚得倒也不少,比闻昭家好太多。大排档偶尔也会有小混混闹事,有段时间还有人来收保护费,所以徐乐康反而见怪不怪。谁知就这样过了几天,他居然真的被堵在了回家路上,徐乐康要跑,没跑掉,第二天上学,下巴和额头贴上了两块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