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风脸已经红了,身子僵住不动。
大家都快忘了,宋渠跟他们不是一家公司的,因为跟所有人关系都好,他们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了。
严铮不搭理他,专心切菜。
“那你先。”严铮点点头,表示理解,侧身示意他进去。
向来如此,林晚风总是停留在原地,看着他恋爱,看着他分手,从不插手,从不过问,永远做他最好的朋友。
严铮嘴角扬起,却还是不同意,“一边去。”
“待在我身边,”严铮抬头看他,“就不会饿死你。”
眼看着离元旦就一个星期了,年会负责人只好来工位一个个软磨硬泡,当听说宋渠会弹钢琴时,当即就给他安排了个演奏。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笃笃声,林晚风眼睁睁看着圆滚滚的土豆,变成薄片,再变成细丝,最后被倒进装了水的碗里,一气呵成。
严铮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撑着门,问他,“你很急?”
“真的想学,”林晚风撸起袖子,“你教我。”
但再怎么关系好,也没有自家公司年会不参加,去别家公司表演的道理。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旁边人都在笑。
宋渠没经验,以为是普通聊天,所以当被问到学过什么乐器,就老实回答了,当知道要上台表演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负责人一拍大腿,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理,“就这么定了!”
严铮正准备切土豆,扫了他一眼,“怎么,想学做菜?”
“如果能碰到一个好女孩的话,”林晚风说得很慢,“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
这令他开始感到焦躁。
她的小叔叔显然很高兴,今天一大清早就起来,西装换了一套又一套,还不停问她哪件更好,换完衣服又去做了发型,但真的很帅,他们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好多姐姐围着小叔叔说话呢。
严铮目光沉沉的,那漆黑的瞳孔里装的是林晚风看不懂的东西,过了一会,他听见严铮说,“有。”
他就是这么一个混蛋。
林晚风顿了顿,然后说,“那我也不能赖你一辈子。”
管理部的人都打算放弃了,宋渠却在这时说,“我没有问题。”
“怎么,”严铮看着他笑,“一起洗?”
他这话说得谦虚而委婉,比起他一个外人单独演奏,自然是有自家公司的林晚风在会更好一点。况且宋渠天天学长学长的叫,看他俩关系也挺不错的。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严铮说。
“他们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林晚风走过来,替他解围,“我可听说今年恒远的年会在香格里拉办。”
所有人都在起哄,负责人都快要流出感动的泪水,只见他笑着说,“不过我水平有限,一个人表演没什么看点,不如,”他看向林晚风,“学长跟我一起。”
严铮觉得林晚风没说真话,但或许是伪装得太久,使得他的演技有了提高,严铮皱着眉,仔细看他的表情,竟一时分不出真假。
看起来很为他高兴的样子。
“不用了,”林晚风落荒而逃,“我还撑得住,还是你先吧。”
。
严铮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林晚风的眼睛,“你希望我结婚?”
“等你结婚了以后我总不能还天天去你家蹭饭。”
“怎么不能?”
严铮知道,是自己一直在让他等。他可以故作风流,因为当他回过身时,林晚风永远在那里,这是他的依仗。
“不,不是,”林晚风先是摇头,想了想后又看着严铮说,“挺急的。”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宋小羽也来了,穿着她最漂亮的裙子,坐在林晚风和宋渠中间。她可太嫉妒她的小叔叔了,能跟漂亮哥哥一起上台表演。
严铮做饭的时候,林晚风就站在旁边,每次见严铮拿起刀具,他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林晚风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先是惊讶,然后一脸恍然,很激动地问严铮,“真的吗?”
元旦假期前,公司照例准备举办年会。管理部提前一个月就在公司群里号召大家出节目,跟以往一样,回应寥寥。
“我可以等,”林晚风温和地看着他,“直到你想说的时候。”
“得了吧,”严铮不在意地说,“等着吃就行。”
就这样,林晚风和宋渠的名字被写进了节目单里。
正在洗菜的严铮说,“不会饿死你。”
“啊,”林晚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嗯?”
“这个酷,”林晚风眼睛放光,“教练,我想学这个。”
“可你自从上次分手后就没谈过恋爱,这可一点也不像你,”林晚风说,“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这不是怕哪天自己被饿死吗,你就教教我。”林晚风还是不肯放弃,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