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喝完牛nai后先一步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好好躺着。迟月在床头柜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了个棕色的小熊眼罩,拿着手机也去了上铺,跪坐在被子上。
迟月边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边喃喃道:“卖火柴的小女孩、丑小鸭……这些应该都听过吧。”
迟鹤拿着那个一言难尽的毛茸茸棕色小熊眼罩观察了会儿,突然说:“我没听过。”
“啊?”迟月惊讶地抬起头,“那你妈妈之前给你讲的什么故事啊?”
“小时候我嫌那些故事太幼稚,我妈干脆给我念一些社会新闻,比如说一男子杀人后逃亡十几年之类的。”
迟月的嘴合不上了,她艰难地消化了会儿迟鹤说的话,真的低下头开始搜索起“社会新闻”来。
“没事,童话故事挺好,反正我没听过,”迟鹤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对于小学生来说有点幼稚,对于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迟月也笑了:“那我随便挑一篇给你念吧。”
迟月放低了声音,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位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然而她非常穷……”
迟月念得很慢,声音也轻,一段时间后她自己都有点困了,趴下来观察迟鹤到底有没有睡着。少年淡粉色的薄唇微张,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扇动,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怎么不念了?”迟鹤突然出声。
迟月被吓得一激灵,往后退了下撞上了栏杆,“原来你还没睡着啊,我都快睡着了。”
迟鹤笑了笑,侧过头说:“要不你先睡吧。”
迟鹤还戴着眼罩,就像是他在用那双小熊眼罩的看起来憨憨的眼睛看着迟月似的。迟月有点想笑,但还是摇了摇头,说:“我继续念。”
迟鹤没再说话,乖乖躺好了听迟月继续念。迟月还按刚才的姿势趴着念故事,低柔的声音像是耳语。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变弱了,到最后彻底没有了,被缓慢的呼吸声替代,迟鹤摘下眼罩往身旁看了眼——果然睡着了。
迟鹤哭笑不得地掀开被子给迟月盖上了,说了句无声的“晚安”。
第二天迟月醒来时张开眼看见的场景就是迟鹤抱着自己,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迟月的整个脑袋都埋在迟鹤的胸膛里。
迟鹤的一只胳膊环住了迟月的肩,另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下巴还搁在她的头顶。这个姿势太亲昵了,迟月想挣开,又怕吵醒迟鹤,同时也忍不住想——这个距离对于姐弟来说越界了吗?还是她太过敏感?
明明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沐浴露,迟鹤身上的香味却不一样,迟月被这股充满着荷尔蒙的香味熏得脸热,心脏也抑制不住地怦怦跳动。
“丁铃铃铃……”闹钟响起的声音让迟月如梦初醒,她立刻推开了迟鹤坐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整理着凌乱的睡裙和头发。
后背突然撞上墙的迟鹤也醒了,他慢慢睁开眼,不解地看向迟月,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迟月连珠炮似的话语打断了:“快起床你的闹钟响了该去上学了。”
迟月不给迟鹤说话的机会,一边下床一边继续说:“我昨天晚上买了咖啡你记得带去学校喝今天上课别睡觉了要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诶……”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迟鹤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后。迟鹤盯着门愣了片刻,用手扶住额头,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