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课堂,
白天都不在家。但大哥说:「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帮忙的。」
我就是在那之后第一次见到孟婕,也就是我现在的嫂子。虽然他们两个至今
没有结婚,但他们也从未否认过彼此的这种关系。那时孟婕才二十出头,很年轻,
身材还没有现在这样成熟丰满,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秀端庄。她的穿着往往十分
保守,除了脸和双手,我很少看到她将身体的其他部位露出来过,包括双脚。她
每逢我们兄弟俩都不在家时,便上门来照顾那个孩子。每天我回得比大哥早一些,
见她还在家里,便会帮她做点小事。她是一定要等到大哥回来之后才会走的。不
过,即使大哥回来了,他们也并不会说太多的话。当然了,就算他们有别的话要
说,或者有别的事情要做,也肯定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说完做完了。二十岁那年,
我就提出要加入安保部队。对此大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劝我「考虑
清楚」。我说我考虑好了,正如他所说的「每个人都要接受自己的命运」,我觉
得跟随前人的脚步似乎就是我注定的命运。更何况他们的制服的确好看。我的条
件并不算差,加上有引荐关系,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我便正式穿上黑衣,加入安
保部队。我的训练考核成绩都并不算差,但最终每一项都距离大哥入伍时的分数
相差一点。起初我只是做些简单的巡逻任务,日子过得很枯燥,但过了两个多月
后,情况就不同了。那场被称为「第八次经济危机」的灾难来临了(然而我对于
此前的七次都毫无概念)。混乱从第九区开始爆发,在十五天中从欧洲大陆向东
蔓延至七十二区,大半个世界陷入崩溃,失业者塞满了人行道,盗窃、抢劫、走
私、杀人案件层出不穷。于是我在入伍不到三个月的情况下就被抽调至第一线,
协助抓捕罪犯。不用多说,我协助的人自然是大哥,或者说全凭他的指导,我才
没有死在前线上。罪犯的数量简直超出想象,每天都有大批犯人被关进监狱,其
中大多数都来不及审判。再之后,甚至不少人把安保部队的监狱当成了避难所,
为了能有个管吃住的地方主动犯案自首。因此没过多久,我们都结成了一个默契:
只抓死罪犯。尤其那种罪大恶极的,一旦遇上,就不用吝惜子弹,能当场击毙就
绝不抓活口,以免浪费牢房。起初我只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没人性,对于人命的
处理实在太过草率。可是真正轮到我自己去接触这种死罪犯时,却逐渐觉得,若
是要保住他们一条命,反而更加困难。除了他们本身极具危险、常常暴力拒捕的
原因外,更重要的是我自己慢慢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那段时间里各种各样的命
案可以说大大超出了我原本的认知。比如一个大学生用斧头砍死了他的房东以及
房东的妹妹,再比如一个有钱人家的家庭教师奸杀了那家的女主人。最糟的一次,
我目睹一个男人用砖头砸死了一个小姑娘。我不想描述她的死状,但我从她的身
高可以看出,她最多不过十五岁。我用短棍把那个男人打得浑身骨折、血肉模糊、
脸上五官歪七扭八。他趴在地上大声向我求饶。我把短棍砸在他身上,拿出霰弹
枪,切成致命弹,却还不打算杀死他。我瞄准他的脚,打算打断他的四肢后,任
凭这个人渣流血致死。但一只手按下了我的枪口。我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大哥。
「别拦着我。」我说。「你有权抓捕他,也有权击毙他,但你无权折磨他。」
他说。于是他夺过我的霰弹枪,把子弹全部退掉,再把枪扔回给我,接着掏
出自己的手枪,冲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头上开了一枪。那人不再出声了。「你
根本没有准备好。其实抽调你这样的新兵来一线本就是个大错。」「我不觉得我
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既然他已经无力反抗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他?如果
你觉得他罪大恶极,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或是直接就地处决?你刚才的枪口可不
是照着致命部位瞄的。」「这种人,本就不配死得痛快。」我反驳道。「那么你
的行为根本就不是执法。你只是在发泄而已。一旦你习惯了把气撒在罪犯身上,
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行动,也不
准再携带致命弹。什么时候你把自己磨平了,就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谈。」这是那
天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从大哥入伍之后,整个人
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变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