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叩响面前那扇门的时候,发现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汗津津,透着黏腻的shi意。
要不是那位画廊老板掷地有声的保证还言犹在耳,我真想现在就立刻跑掉,从哪来的回哪去。
他的人品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多好看的美女放他跟前,他连一眼都不带看的。你看他出手多大方,要不是因为我和你熟,这个单子其他人肯定都抢着接,根本轮不到你。
是啊出手确实大方。如果不是因为雇主出手大方,我想我应该也不会只身前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当模特。
一丝不挂的那种,裸模。
对方并没有给我留下足够的时间实行我的临阵脱逃计划,门在我叩响之后很快便从里面打开了。
我紧张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赶紧调整出一副蹩脚的营业笑容看向面前的人,然而嘴角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僵硬在脸上。
大概是我的错觉,他清澈的淡金色眼眸里似乎也滑过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便不复存在。
我们两个对视了大概三秒钟,他侧身,表情冷淡:进。
我看着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四肢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直到他有些不耐的目光向我投来,我才同手同脚地迈进了他的家门。
怪不得画廊老板打死都不肯透露雇主的个人信息,毕竟这可是齐司礼。
我的教授。
一时间,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我庆幸于原本设想的性sao扰事件发生概率在现在看来几乎为零,然而同时又面临着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我们大学严禁接私活,一经举报,轻则停课重则退学。
我用手紧紧攥着挎包肩带,跟在齐司礼的身后,有些心虚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那张俊美的侧脸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任何分别,淡然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就好像我究竟是谁,什么身份,是人是鬼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模特,仅此而已。
况且,他应该也不会知道我是他的学生。
毕竟他的学生有那么多,我也只不过是很多仰慕他的人的其中一个。
不过,这好像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重点。
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他的画室,我看到画板后的沙发,几乎是瞬间联想到了大概在几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比起会不会被齐教授举报,光裸着躺在他的面前这件事才更加让我眼前一黑。
齐司礼走到画板前,拿起刻刀慢条斯理地削起铅笔,挽起的衬衫袖子下是漂亮的肌rou线条。他连削铅笔的姿态都如此优雅,看来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让人赏心悦目了。
他手上一边动作着,一边抬眼看向我:第一次?
我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发觉他这话有些歧义,再度低下头不敢看他,怕被他读懂我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衣服脱掉,躺在沙发上,随便什么姿势。
齐司礼说完后,微微转过身面朝画板,在无声中给我留出一隅休整的空间。
我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面前,把挎包放到地上,手指僵硬着摸上衬衫扣子,指尖都发凉。
和指尖的温度大相径庭的是我脸上的温度,滚烫的,在我低下头时甚至能感受到脸蛋扑到我领口时的微热。
我心思乱糟糟的,心里想着脱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然而很快衬衫和裙子都落到了地上,只剩下文胸和内裤堪堪遮挡着隐私部位。
我咬了咬牙,刚想开口叫齐教授,及时在张嘴前改了口:您好,请问需要全部脱掉吗?
我背对着齐司礼,只是微微侧着脸。尽管我对于裸模的定义再清楚不过,但此时还难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在经常需要见面的教授面前赤身裸体,我的内心显然还没有那么强大。
我看到一只画板后露出的眼睛,齐司礼用一贯清冷的语调反问我:你说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解开文胸扣子,脸部温度在同时急剧上升。刚才的那个问题,作为模特来说,确实不够专业。
内裤是我最后的遮羞布,当它掉到我的脚边时,我知道如果齐司礼在此刻向我看来,我在他的面前已经是一览无余。
决定不再继续忸怩下去,速战速决,我视死如归地爬上沙发,侧着身枕上自己的手臂。
齐司礼的画室很亮堂,阳光从两扇落地窗透到室内,像一座暖洋洋的花房。可我躺在沙发上,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立,因为我感受到了来自齐司礼的目光。
他有着某种兽类一样蕴含着野性的竖瞳,目光落到我身上时是那样敏锐而不加掩饰,就像从我的发丝一直扫描到脚尖,所到之处犹如火炙,我的皮肤好像在被一下下灼烧。
他在看我,他会想什么?
画板后很快传来了笔尖落到纸上沙沙的摩擦声,我能看到齐司礼笔直修长的双腿,和他脚上穿着的那双纯白色毛绒拖鞋。
视线情不自禁地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