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柔柔的照射在少年的身上。仔细看去,少年的神情安逸又柔软。
但可惜门外的“客人”显然感知不到屋内温馨的氛围。他颇为急切的敲响了时席家的大门。同时伴随着一阵温柔的呼喊“安安,快起来上学了。一会就要迟到了。”
时席原本还做着美梦,但是被这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他原本还想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再睡过去,结果。时席磨了磨牙,心里恨恨道「结果,还tm叫起来了,真是烦死了。」
系统看见像只暴龙的时席,默默吞了吞口水。忍不住为祁池轩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阿门。
不对,我怎么会吞口水,而且,我不信宗教啊。难道我的数据又紊乱了?原本还在为祁池轩默哀的系统好似犹如盲生发现了华点,终于发现自己又出现了问题。它不得不再次检查自己的全部数据,毕竟它本来就是残缺的系统,再出问题可就离去回收站不远了。
时席在心里默默问候了祁池轩的八辈祖宗,心里飘过了一万遍脏话。但是还是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给祁池轩开了门。
少年似乎才刚刚起床,头顶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很不服贴浑身皱巴巴的。看着这样不修边幅的少年,祁池轩忍不住有些嫌弃,他喜欢爱干净的人。而不是,祁池轩面含微笑实则不屑的上下打量少年。而不是这样的邋遢的人。但这一切的嫌弃都在见到少年的笑脸后荡然无存。他觉得那笑像是冰雪消融时的第一束阳光,那么温和,那么绚丽。真让他越来越期待,那笑容只愿为他一个人绽放的美妙景色了。
时席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在给祁池轩奉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后,他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着的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洗手间。
祁池轩看了眼迷糊的少年内心开始小小的反思起来,是不是自己来的太早了些。但是这点微末的歉意就如细小的灰尘,被风一吹就消失的荡然无存。祁池轩心想,虽然目前他在吸引时席喜欢上他,但是他可不喜欢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他喜欢自己掌握主动。
祁池轩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想来时席正在洗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祁池轩觉得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观察观察少年的房间。毕竟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会暴露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眼前是单调的白色墙壁。墙上没有任何东西,光滑平整。这少年就没有喜欢的偶像或者球星吗?这墙面未免也单调乏味的让人无语。而且,祁池轩忍不住紧紧皱着眉头,不止墙壁,入目所及的所有家具摆设,全都很简陋。那桌子真就是最普普通通的桌子。完全没有任何装饰。在祁池轩的大少爷生涯里,完全没有见过如此简陋的一个房子。他不知道时席是怎么把房子装饰成这个鬼样子的,明明这里的房子也算是高端。怎么会有人把房子装修的像是一月两三百的出租屋啊。祁池轩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他甚至都想自己掏钱帮时席装修了。但是他深深遏制住了自己这好心的想法,毕竟,他是打算配合时席日后的深情勉强和他谈恋爱,可是他可不愿意如此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父母的悲剧告诉他完全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祁池轩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他好像深陷一个叫周文卿的漩涡。看见那人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拨的爱上了他。那情绪来的突兀,却又那样汹涌澎湃。让他忍不住沉溺。他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完全的相信一个陌生人,但是他的情感却控制不住。到如今他才会有些恍惚的觉得,是不是周文卿给他下了蛊,否则为何一向理智的自己会疯狂的爱上他。
想到这,祁池轩的思维有些混沌了,他一方面觉得这不是真实的自己,一方面却在想到周文卿名字时心上就止不住四处弥漫的欢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两个灵魂,一个灵魂疯了似的爱着周文卿,另一个灵魂就是原本理性的他。他们互相拉扯,互相制约。似乎只有在单独面对时席时,这两个不安分的灵魂才会从身体深处出来一展拳脚。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得是时席呢?
彼时的祁池轩还不知道,多年后的每个后悔难当辗转反侧的夜晚他也会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喃喃低语一遍遍重复今日的话。
“好了,祁哥哥我们走吧。”没等祁池轩想出个所以然,时席就十分快速的洗漱好了。
少年的嗓音阳光悦耳。不知为什么听见那悦耳的声音,祁池轩那原本分裂的灵魂好像终于齐心协力了。灵魂忍不住告诉身体,他厌恶眼前少年的一切。身体就是灵魂最忠实的骑士。所以当听见时席那悦耳的声音时,他只觉得吵闹难听。这让他忍不住生出一股暴虐的情绪。
祁池轩忍了忍内心深处奔涌的暴虐。他绷着脸,毫不理会时席的呼喊。大步走出了时席的家门。直到远离时席时,他那莫名的暴虐才能消失。
时席看了眼连背影都在愤怒的祁池轩,他颇感无奈的耸了耸肩。内心忍不住嘀咕「这人情绪未免也太反常了些吧。」
祁池轩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