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宵看起来软绵绵不争不抢,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卫三智商先天不足,想破了头也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唉声叹气地做准备了。
在绕过拱门的时候,她好巧不巧正撞上回来的秦轻。于是卫三极其哀怨地瞟过去一眼,好像秦轻是个辜负了她的渣男。
秦轻:“?”
秦轻憋不住话,质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卫三小声嘤嘤:“王八蛋,就因为你,我要被逼着去做那种事了。”
秦轻:“???”
叶寒宵听见动静也绕了出来,看见卫三梨花带雨架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秦轻突然之间莫名其妙背了一口黑锅,难以置信道:“关我鸟事?”
他一面说,一面用眼神示意叶寒宵讲清楚现在唱的是哪出戏。
叶寒宵如实说:“她的身份被沈琼识破了,所以我让她回去,换别的身份……嗯,勾引沈琼。”
卫三擦眼泪的手停了停,带着鼻音说:“也不能算完全识破,他只是捏爆了人家的胸。”
秦轻:“……”
秦轻的眼睛足足瞪大了一倍,难以置信道:“捏爆了什么?”
“胸。”卫三说着,毫不在意地把手伸进衣服里,在里头活动活动,掏出了两个似球非球软绵绵的褐色物体,而她原本饱满鼓胀的胸部也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扁了下去。
秦轻的瞳孔剧烈收缩,好半天没有缓过劲,他问:“所以你是,男人?”
卫三强行去挽叶寒宵的胳膊,拿自己已经扁下去的胸脯搓了搓对方的小臂,掐着嗓子柔柔弱弱问:“秦轻哥哥,你不会歧视断袖吧。”
叶寒宵忍了又忍,努力地将自己的胳膊往回抽。
秦轻光看他们的反应,就觉得两人的关系恐怕不像卫三所讲述的那样暧昧。
虽然眼前的这个“叶寒宵”并不是他所衷情的那个“叶寒宵”,但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秦轻由内而外一阵飘飘然,只是他绷着脸,没有使得意的情绪外露,只道:“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卫三瞪大了眼睛,道:“大家都是一起来找沈琼麻烦的,胜似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不是哥哥担忧坏你的事,我们两个早就跑了。”
秦轻冷冷道:“你要是再大声一些,整个沈府都知道你的真实目的了。”
卫三撅了撅嘴。这个动作放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虽然矫揉造作,但也不失为一种天真烂漫,可惜现在秦轻已经知道他的真实性别,骤然看一眼,只觉得一道雷从天灵盖往下劈。
秦轻突然想起了刚才叶寒宵的话,当即冷笑一声:“勾引?就凭你?”
卫三没说话,十分挑衅地扬了扬那张雌雄莫辨的Jing致面孔。
叶寒宵道:“也不能算勾引,只是给个说法。”
他紧皱着眉头,眼神里有种使人心软的歉疚,让秦轻对着他这张不讨人喜欢的脸都发不出脾气:“我会尽力周全,务必使沈琼不对你起疑。”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秦轻冷不丁问。
叶寒宵的眼神显然凝滞了一下,没弄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下意识问:“什么?”
秦轻抱臂道:“你知道我来沈府多久了吗,叶寒宵?整整一年。你为什么能在短时间里认定我不是来沈府混吃等死的江湖人,而是一个另有目的的人。甚至为了保证我不被牵连,宁愿留下来用一个听起来就很蠢的办法试图蒙过沈琼的眼睛。”
秦轻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卫三,又重新落在叶寒宵的脸上。他面无表情,以陈述的口吻提出疑问:“难道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
叶寒宵在心中想,也诚实地说了出来:“我是叶寒宵。”
秦轻:“……”
秦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微微眯起眼,用一种七分鄙夷、两分错愕、一分“你当我是蠢货吗”的表情居高临下地说:“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寒宵吧。”
叶寒宵正要点头,袖子便不轻不重地被卫三拽了一下,他侧过脸与卫三对视,便不吭声了。
秦轻当他默认了自己的质疑,于是轻轻地吐出了从刚才起就提着的那口气,他拿手指点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故意道:“所以你是为我来的,你想干什么,摸清我的底细,然后要我的命?”
叶寒宵霍然抬眼,似乎在这一刻极度愤怒,他吐字清晰道:“我没有。”
秦轻的神情有瞬间的恍惚,他狐疑地盯着叶寒宵看了又看,似乎恨不得当场把对方的脸搓一层皮下来,看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但他已经试过了,而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这一张就是叶寒宵本来的脸。
秦轻的手指在这瞬间颤了颤,他沉yin道:“你……”
他问:“所以你必须向我隐瞒一些事,对吧?”
叶寒宵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阻止自己说出实情的卫三,点了点头,他忍不住又补充道:“我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