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年,足足四年。
“怎么可能?”刘萍一声嗤笑:“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怎么可能回来。”眼下都快化成灰了吧,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刚才一个律师给我电话,说自己是钟霖的律师……”这是钟建新很恼火的地方,因为当时有两个律师,通知他出任公司代理总裁的是一个,钟霖本人还有个私人律师,很多东西都抓在那个律师的手里。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律师是谁。
钟建新说:“他们现在在市医院,叫我们过去看看。”
刘萍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说:“这么明显的骗局你也相信?”反正在她心里面,钟霖早就死透了。
“你笑什么?”钟建新说:“万一是真的,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就是法院的传票。”
“那就去看看。”刘萍收起笑容,内心憋着一股子火气。她现在心情已经够糟糕的了,还有人来捣乱钻空子:“要是个骗子,就把他大卸八块!”
钟建新不管妻子的怒火,他现在心情十分低落。
因为钟氏一天没有改名,就不是自己的钟氏。
随便换了件外出的衣服,夫妻俩满脸不虞地赶往市医院,来到陈律师给出的楼号和房号。
“哆哆哆。”又有人来敲门,周安赶紧起来,过去开门。
两方见面之后,都愣住了,因为他们见过面。
“你不是……”刘萍指着周安,对周安记忆犹新。
自己的两个儿女出事的时候,这个人都在现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伤心的回忆。
“刘阿姨好,钟叔叔好。”周安喊道。
现在不用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刘萍实在没办法对周安摆出和蔼可亲的好脸色:“你怎么在这里?”
钟建新想得更多,他早就怀疑这个少年跟钟霖有关系:“你认识钟霖?”
面对他们夫妻俩的问话,周安抿了抿嘴:“两位进来说吧,钟霖在等你们。”
这时候,刘萍抬头望去,一眼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青年,她手里包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似乎惊讶到了恐惧的地步。
因为病床上的那个人就是钟霖啊,化成灰她都认识。
“大伯母。”钟霖冷冷地喊了声,很满意看到她吓成这样,毕竟自己四年没出现,对方肯定以为自己死了吧?
“钟霖?”刘萍还是不敢置信,为了确认钟霖是真的,她硬着头皮走进来,看清楚他:“你说钟霖吗?”
钟霖感到好笑:“我不是钟霖,谁是钟霖?”
刘萍指着他:“你,可是你……”那见了鬼似的神情,大抵只有周安才知道为什么。
看来刘萍确实是知情者,她早就知道钟霖已经死了。
做了亏心事,现在被吓成这样子也是活该。
不管刘萍的失态,钟霖看着钟建新说:“大伯,别来无恙,这些年公司多亏了你照料。”
一句话点燃了发呆的钟建新,他走进来说:“钟霖,你失踪了这么久,一走就是四年,这是怎么了?”他转移话题,想从别的地方寻找突破口。
“伤心过度,出去闲云野鹤了四年,不行吗?”钟霖侧着头笑睇,目光中含着隐隐的嗤笑,他看穿了钟建新的把戏。
钟建新面露难堪,可是四年总裁不是白当,严肃道:“你一回来就说要拿回公司,这样未免过分了点。这些年要是没有我,公司早就没了。”
“公司本来就是我继承的,你代理了四年捞了这么多油水,不是应该感谢我吗?还说我过分?”钟霖皮笑rou不笑,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一下:“究竟过分的人是谁?”
“没错,你是继承人,这点没人否认。”钟建新考虑了下,换了个商量口吻:“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当总裁,还是大伯继续替你监管?”
钟霖掀着眼皮子,语气淡淡:“你当了四年,也应该够了。我拿回我的东西,天经地义,谁敢跟我抢,那就法院见。”
几句话,说得钟建新脸色Jing彩,一阵红一阵白,紧接着又一阵青黑。
他的心情很复杂吧,大家都想象得出来。
“你不是钟霖。”刘萍在那里发抖,突然握紧拳头指控:“我不相信你是钟霖,你肯定是冒充的!”
周围人只觉得可笑,只有周安,把心提了起来。
因为刘萍提出了他最害怕的要求:“我要求验证你的身份,用DNA的方式!”
“你真可笑。”钟霖勾了勾嘴角,根本没把刘萍的指控当回事,他认为刘萍这是狗急跳墙:“陈律师,然他们签名。要是拒绝的话,我记得你已经准备好了资料,随时可以上诉对吗?”
“是的。”陈律师说。
顺便拿出自己的律师证给刘萍看:“这位刘女士,钟霖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于四年前由我经手他的继承合同,你的怀疑很可笑,如果我的委托人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失踪了四年的人突然回来,一回来就要求继承公司,我们完全有理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