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去集市。”孟当午说。
王锄禾点了点头,抱住孟当午不撒手,在他怀中哼哼唧唧的说,“当午哥,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水中的鱼宝宝游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孟当午失笑,低头亲了亲他红嘟嘟的小嘴,说,“不要担心,就是我变成鱼,那也只会变成让小禾吃的鱼。”
“讨厌!”王锄禾伸出小拳头垂了垂他,“谁要吃你啦!”
两人嘻哈的笑闹半天,等天大亮时,孟当午一手牵着毛驴,一手牵着王锄禾往早市去。
王锄禾告诉孟当午,这早市的摊位是要出钱租用的,一般好点的位置价钱比较贵,偏远点的就比较便宜一些,价钱一天从五毛到五元不等。最后孟当午和王锄禾一致决定选中间价位的,因为他们手中有黒鳆鱼,要想把这种鱼卖上个好价钱,那么摊位就不能太偏,太贵的摊位他们也租不起。
孟当午现在待的这个镇子名字叫丰裕镇,属于一个城镇,规模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胜在十分富裕,方圆五十多公里内外的人都在这里赶集。
丰裕镇上的人口十分复杂,各个地方的,各种行业的都有,产业链十分庞大复杂。听说这个丰裕镇镇长家里不但有百亩良田,而且听说祖辈上给留了一座矿,矿上里全是金子什么的……
孟当午从这些摊位前走过,好笑的摇了摇头,市井之言果然假多于真,咱先不说这金矿山是真是假,就说那百亩良田,这肯定有夸大其词在里面,如今新中国成立,农民翻身做主,土地公有制,家家户户按照人头分取良田,一户五、六口的人家最多分取十几亩田地,像那种拥有上百亩田地的人家在旧社会叫地主,如今国家迈入新社会早把那些地主打散了,谁敢占有那么多田地,不是明着找死呢么?然后再说那金矿,如果是真有,那估计也早被充公了,这些流言确实是有些夸大其词。
孟当午和王锄禾选的是早市中间那段摊位,有两米左右长短,空空的就一片地,啥也没有。管理这些摊位的据说是丰裕镇长媳妇娘家的一房亲戚,姓王,叫王贵宾。
王贵宾长得贼眉鼠眼的,又瘦又矮还黑,嘴巴上长着一颗大黑痣,平日看人总是色眯眯的,这眨眼一看见王锄禾眼睛都亮了。王锄禾一对上那目光胃里就是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孟当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前移了移正好挡了王锄禾。
“这个摊位租金怎么算?”孟当午面无表情的问。
王贵宾摸了摸他油光发亮的头发,伸出一只手。
“五毛?”王锄禾歪着脑袋问。
王贵宾呵的冷笑一声,“五元!”
“五元?!”王锄禾气的差点没跳起来,“你抢劫啊你,这破地方要五元!”
“爱租不租,”王贵宾嗤鼻一声。
王锄禾还想说些什么被孟当午挡了下来,王贵宾一看突然就改变了注意,他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的说,“也不是不能便宜。”
“怎么说?”孟当午冷冰冰的问,如果细看就能看见他眼底的森冷。
王贵宾上下打量了眼王锄禾,嘴里啧啧有声,“这小哥不错,要是哄得爷高兴,就是免费租用一个月也不是个事!”
王锄禾一听吓得赶紧躲到了孟当午身后,感情他丫的遇到了个流氓无赖!
孟当午浑身的气温突然就下降了好几十度,王贵宾鸡皮疙瘩差点没起来,他虽然算是个地头蛇,但之前也曾吃过亏,这俗话说不叫的狗才咬人,眼前这男人的气势有点可怕,没查清楚底细之前不敢随意得罪,想通这一点他便梗着脖子装腔作势的问,“到底租不租?”
孟当午抿了抿嘴,一双眼睛越发深邃黝黑,冰冷的像一条毒蛇,他淡薄的吐出两个字,“不租。”
孟当午牵着毛驴,拉着王锄禾转身走开,身后王贵宾被夺了面子,愤恨的在身后喊,“这早市的所有摊位都是我的,我看你到哪卖东西去!”
孟当午脚步停都没停,直接拉着王锄禾出了早市。王锄禾有些担心,拉了拉他衣袖,“当午哥,这下我们要怎么办?这黒鳆鱼放不了多长时间了?”
孟当午心里要比王锄禾想得多,刚才他的气势是震住了那个地头蛇,如今不是卖不卖东西的问题,就怕那地头蛇伺机报复,他倒是无所谓,只怕到时连累了小禾。
王锄禾见孟当午没说话,还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随即自己也气呼呼的开口,“那个姓王的真不是啥好东西,一双贼眼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人渣!”
孟当午摸了摸王锄禾脑袋没说话,他虽没出过大山,但是不妨碍他晓通人的本性,王贵宾什么意思他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才更加愤怒,千错万错不该将注意打到他家宝贝身上。
两人来到一个小巷子里,王锄禾腿有些酸,孟当午席地一坐顺手将王锄禾拉到自己怀里坐下,然后从随身背的包袱中拿出一个油纸,油纸里面包了四个粗面馒头,取出一个最软活的递到王锄禾手中,自己取了一个硬点的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