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下,接着又放下,发动了车子,“锦绣公寓。”
冬景吃惊的看着他,“你…”
“谢君尧。”初廉说出这个名字,“我和他合作过。”
锦绣公寓,是谢君尧金屋藏娇的地方。
仿佛是有什么恶趣味,又或者是嫌麻烦,他所有的秘密情人都住在那里。
冬景哑然,一股羞耻感从内心散出来,她一下子就没了自信,甚至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恐怕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觉得,这个秘密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车开出停车场,初廉又在酒店门口停稳。
对面站着三个少女光着腿,她们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手机,看到初廉的车以后就跑了过来,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次他的车牌号,似乎在确定什么一样。
就在冬景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的时候,车窗降下来,初廉对外面的几个姑娘喊:“是你们叫的车吗?”
冬景:“……”
毕竟是这个宴会的风云人物,其中一个姑娘立马就认出来初廉,惊讶的一直捂着嘴,“是是是…您啊,我我我们…”
“是我。”初廉又问:“尾号3665是你们的手机号吗?”
“对。”其中一女孩点头。
初廉头一摆,“那就上车。”
好在后车座够大,三个女孩进来以后还有富裕,其中一个认出来前排的冬景,“啊”了一声以后,微微颌首跟她打招呼:“前辈好。”
看来是圈里的人,冬景回头看了一眼,没认出来,还是说了一句:“你们好。”
打过招呼以后,几个女孩目光都停留在初廉的后背上,冬景听到她们在后面窃窃私语,估计在讨论这么大老板怎么会开顺风车。
已经接近凌晨,路上并没有多少车。
车里没人说话,只有冷气在呼呼吹着。
冬景挺直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表情和姿势都很僵硬。
她恨不得快点到家。
三个女孩住在她前面的翡翠小区,初廉体贴的把人送到楼下,她们叽叽喳喳下了车,齐刷刷的跟车上的两个人鞠躬,“辛苦了。”
刚刚出道的小孩习惯性对人礼貌,初廉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又一只手搭在窗沿,头往外伸,对其中一个人说:“不辛苦,记得给个好评。”
几个女孩离开以后,车上就剩了他们两个人,冬景更是紧绷起来,不过好在初廉没有在跟她搭话。
车在公寓前停下,冬景收拾好自己东西,低声跟人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事。”初廉拒绝:“就是顺路而已。”
冬景没在坚持,下了车跟人告别以后转身就进了公寓。
殊不知,背后那双眼睛一直没有挪开过。
*
收拾完上床已经凌晨一点多,冬景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绿色图标那里显示一条消息未读,她点开。
最上面的对话框里显示初廉收了钱,她点了头像,发现对方并没有开通朋友圈。
空白的就像一个小号。
她和初廉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总共不到半年。
认识的时候初廉还是大三的学生,他在南方上的大学,见面的时候正好碰上他的暑假,第一次见面以后,他留了冬景的电话,隔三差五的约人出来玩。
来往过几次,两个人熟了起来。
他们去了香山、北海、在故宫走到脚起泡,初廉骑着他那辆粉红色的自行车带她在胡同里弯弯绕绕,只因为冬景说了一句想吃冰淇淋,他一个大老爷们站在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女中间排队,后来拿着两个冰淇淋走到冬景面前,笑得眼睛都没了,“太好了,这个冰淇淋竟然买一送一。”
两个人整个暑假都混在一起,冬景的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在初廉即将离开去学校的那个夜晚,他拿着自己从郊外采的花,认真的问冬景,要不要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冬景天真烂漫,觉得初廉是真心爱自己,觉得这辈子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合拍的人,头点的跟捣蒜一样,眼泪哗哗的调。
事实上,跟初廉分开以后,她也确实没有在遇到一个跟他一样的人了。
刚开始谈恋爱就遭遇了异地恋,冬景每天还有几个小时的直播任务,她每次刚刚上线,初廉就会紧跟着一起。
只不过他不再是榜一。
因为冬景说网站会抽取大部分的提成,有时候还会找几个人刺激消费,得知这件事以后,初廉学会把钱转到她的微信上。
冬景从来没有收过。
初廉是个很浪漫的人,心思很细,冬景在微博上刚刚转发抽奖,没有两三天的功夫总会收到这个东西。
她每次质问初廉乱花钱,对方都笑嘻嘻的说:“没多少钱,其实我家挺有钱的。”
有钱个屁。
两个人视频的时候初廉的舍友从外面拿回来两个馒头,半开玩笑的说:“初哥,这天天吃馒头就咸菜营养可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