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东西。
她喜欢作画,却也不是很钟爱,也不像一般学画之人喜爱收藏大家之作。她画画都是临时起意,画的也都是眼前之美,她喜欢的是画画这个过程本身。
还有什么……还有……她向往自由,牵挂谢闵安。
谢玄忽然发现,他有的全是她不在乎的,而她想要的却是他不可能给的。
看清这个结论,他掀了桌上的笔墨纸案。
谢玄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已经拥有无上权力,却无法让一个简单的女人开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施施了。
听闻今天方嬷嬷和她有过一场单独的谈话,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过来。其实他没有那么好奇,更多地是想找个理由见她。
“今天你和方嬷嬷说了什么?”
施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我让嬷嬷帮我准备避子汤。”
谢玄皱眉,这种东西她应该永不再碰才是。
“你不用再喝那东西,永不。”
想到了什么,又说:“孩子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就叫正淳,你想见他可把他接到身边。”
他这是很大一步退让了,毕竟先前他信誓旦旦说再也不会让她看见孩子,但施施此刻听了心中却没什么波澜,因为她已经有了决断。
为防谢玄看出异常,她还是做做样子,说了句“谢陛下。”
谢玄把这看作缓和的象征,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施施本能地飞速躲开。
谢玄的手空落落地伸在空中,僵了僵,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你歇息吧。”他道。这一次,他决心克制。他们还有时间,一辈子的时间。
施施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就这么走了,不过这惊讶也只是一瞬。谢玄怎么对她,已经不再有意义。
她仰头看向星空,快结束了,这一切。
21 一命换一命
谢玄隔几日便踱去施施的含春殿,他是真的有些变了,去了也不会强迫施施做什么,只是单纯地看看她在做什么,而她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出神,或是随手画着静物。于是她看风景,谢玄便看她。
次数多了,宫女们都开始为谢玄抱不平了。再心高气傲的人,见了这样单相思的皇帝后,也该心软了吧?
但施施仿佛进入一个入定般的状态,有时她也会回望一下他,见他确实不会来打扰自己,便继续静静发自己的呆,或是专心画自己的画。
“娘娘,你真的一点点一点点都不动容么?”她的宫女都在他走后八卦又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施施看着门口谢玄消失的方向,淡淡道:“太迟了。”
谢玄甚至给她送来了一只狗儿,那狗儿通体雪白,软绵绵的毛又厚又长,宫女们都喜欢得不得了。施施爱怜地抚弄了它半天,又命人给谢玄送了回去,说自己并不需要。
宫女们都很惋惜,纷纷劝她,这么可爱的小狗,解解闷再好不过了。
施施摇头,说:“我不想看它关在这里。”
半个月后,方嬷嬷捎来消息:线已搭上。谢闵安有一批旧部死士,当初多得过他的大恩,很是愿意为救他一博。
而谢闵安也有个要求:带施施一起走。
施施并未犹豫就答应了,她并非一定要和谢闵安在一起,她只是想离开这座困着她的巨大牢笼。
是日夜晚,施施和衣而睡,实则腰间已经别好一把小匕,等待谢闵安的人前来接应。
她先是听见宫殿外围有人跑动,还以为那就是来接自己的人,随即却听见“有刺客”的喊声,然后是人紧张地来回走动声。她凝神静气等着,终于等到有侍卫模样的人进来说,圣上遇刺,召她速过去侍奉。她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跟着对方步出含春殿,对方果然很快向她抖明身份,这就要带她出宫与谢闵安汇合。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队灯火通明的人马守株待兔地拦下。
谢玄赫然站在那队人的中央,被层层禁卫保护在中间。
“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施施。”不断明灭的火光中,他以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施施的心沉下去,她这边可说是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不知谢闵安能不能顺利逃脱。
接应她的那两人也穿着禁军服饰,她本可再挣扎一下,谎说她是听闻他遇刺才想要来看他。但事到如今,她连谎也懒得说,只是默默看着他不辩一言。
谢玄看着她,自他登基后大大小小的行刺也遇到过几回,只有这一次,这虚晃一枪的手法,他直觉觉得这是一场声东击西的戏码。然后福至心灵般地,他忽然就想到了她。
他立马带了一队禁卫军往含春殿走,果然在半道截住了她。
施施身边的人很快被谢玄制住,两人皆是死士,咬破嘴中毒药后即刻毙命。
谢玄看着这些人的尸体想,她没有外援,这些人不可能是她自己找来的。
他马上想到一人,对护卫统领吩咐道:“派人去地牢,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