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洞,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此后小何思就和大哥何求还有严氏住在了一起,严氏虽没有特别虐待他,但也没有对他好,只是把何思放在那里,不管不问。
何思倒也懂事,一回屋子,就躲在角落里发呆。
何求从小心高气傲,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直到有一次,父亲给了每个孩子不同口味的糕点,何求分到了自己不想吃的口味,皱紧了小眉头,何思看到了,笑着把他自己的一块糕点分给了何求,这一幕恰好被严氏看到了。
“何思!”严氏立马走过来,重重地打了何思的小手,“让你抢哥哥的东西吃!”
“母亲,不……”何求刚想解释,就看到了严氏瞪了自己一眼,立马不敢说话了。
“还不向你哥哥道歉!小小年纪就知道欺负兄长了,长大还得了?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对不起,大哥……”何思被打得小手通红,哭着向何求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何求看着何思,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的心情。然而让何求愧疚的还不只这一件事。
何思穿的衣服都是何求穿下来的衣服,不是没钱给何思做一件新衣服,只是没人会特地那么做罢了。
何求每次看着何思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新衣服时,总是于心不忍,于是悄悄地跟何思说:“这件衣服,等我很快就不穿了,那时候就给你。”
何思听了,立马对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谢谢大哥!”
那年庙会,严氏给何求穿上了新衣服,宝蓝色的料子,上面绣满了好看的花纹,何思看得眼睛都直了。
“大哥,你这衣服真好看,”何思脱口而出,“等你不要了,可以给我吗?”
严氏一听,转手甩了小何思一个响亮的巴掌,指着何思一通臭骂:“小小年纪就惦记起兄长的东西了?以后你是不是还想要跟你哥哥争这何家的家产啊?不愧是ji女的孩子,就是不要脸!”
何思捂着自己的小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滑了下来,何求看着他,却碍于母亲,什么也不敢说。
“庙会你也别去了,这样你就不用要新衣服了!”严氏厉声宣布。
在何思记忆中,他小时候是去过庙会的,其实那只是后来何求偷偷跟他讲述庙会的样子,实际上他没有去,自那以后也没去过。
那天何求逛了一场有生以来最没意思的庙会,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何思,想他一定又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最初,兄弟二人还是和严氏在一起睡,何思睡在床沿,何求睡在两人中间,严氏故意把被子拉向自己这一侧,何思盖不到被子了,也从不吭声。
有时候何求看到他露着大半个身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就向里面缩了缩,给何思留出了一些空间,每当这个时候,何思就会朝何求笑一笑。
小小的何求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何思对自己一笑,心里就怪怪的,又好似心中的什么东西得到了弥补。
然而有一次,严氏恰巧看到了何思朝着自己儿子傻笑,立马让何求睡在了里面,自己在中间隔开了兄弟俩。
渐渐地,两个孩子长大了一些,一张床上也睡不下三个人了,严氏就扔给何思一床被子,让他睡在地上。
冬天的时候,何求能听到何思冻得牙齿打颤的声音。
何求有时候假装起夜,偷偷蹲在何思身边,摸摸他的脑袋,何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那年天气还没有转暖的时候,何求被人给推下了水池,等到何求被捞上来的时候,一群仆人丫环围着他,何求却只看到了何思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小何求高烧昏迷了两天,醒来后才得知别人都说是何思将自己推下水的,这两天何思一直跪在祠堂,连口水都不给。
何求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推下水池的,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何思。
“哎呦,少爷真是可怜啊,”不知是哪个姨娘把何求头上的毛巾换上了,“居然被弟弟给推下水,这大冬天的,再冻出个后遗症可咋办……”
还不等那个姨娘说完,何求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何求,你抓着你四姨娘的手做什么?”一旁的严氏问道。
“娘,我记得这个手镯……”何求看着严氏,用力地说,“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事情澄清了,但也没有人去向何思道歉,他就那么无辜地被关了两天。
因为生病需要静养,严氏没有和何求一起睡,那天晚上何思偷偷地溜进了何求的屋子,在何求的枕头上放下了一块冰糖。
此后兄弟俩长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屋子,严氏还是不断告诫何求,不要和何思走得太近。
何求从不违背母亲的命令,每次见到何思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何思每次都是不在意地对他笑。
然后有一天何求突然发现:何思不是对自己笑,而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笑。
何求眯着眼睛看到了自己胸前的一摊血色,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