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美国女人结婚后,去了美国定居,没有再回来过。”
陈月洲顿时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后抬头问:“你也在基层做过警察,这种吃喝嫖赌抽老了却死缠着孩子甚至霸占孩子房子的家伙也见过吧,他们有人能解决问题吗?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呢?”
端琰想了片刻,应着:“好像是遇到过一个,父亲吸毒酗酒家暴,母亲被逼死,老无所依就赖上自己儿子,还经常酗酒闹事,扰得儿子的妻女不宁……”
“然后呢?”陈月洲问,“这个人杀了自己的父亲?或者怎么?”
“杀?为什么要犯法?”端琰反问。
陈月洲一时语塞:“那……”
端琰道:“后来有天这个男的喝了点酒耍酒疯,也不知道是儿子把他父亲趁势推下楼还是他父亲自己摔的,残疾后儿子痛哭流涕说愿意赡养自己父亲……”
说罢,端琰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说:“一个不能出门的残疾人只要不死,控制他的人又有合法权利‘照顾’他,谁管在家门背口后的他是不是生不如死?”
陈月洲一愣,莫名地有些寒意,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创可贴。
或许端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恶意,甚至是在帮自己出主意或者指引方向,但是经历了之前太多可怕的事,陈月洲听起来总觉得可以映射出很多意思。
“如果你要帮你老师——”端琰扭头看向陈月洲,一脸淡然,“只需要解决那个多嘴的老太太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动杀人的念头,这个世界上让一个人比死还痛苦的方式,有很多。”
陈月洲:“……”
本能地吞了口口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自己怕不是有些……惊弓之鸟了。
第277章 162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暂无
虽然对端琰的话有些惊慌, 但陈月洲也不是没有考虑可Cao作性,可思忖了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你这个说法只适合部分人,可能适合我,但绝对不适合她……”
陈月洲道:“虽然她是个比较容易上头的类型,耐性不够,情绪激动, 心思敏感……但正因为如此, 她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简单的人, 她做不到为了复仇在人面前对她爸装模作样的好, 更做不到在背后对她爸超过正常人底线的穷凶极恶的坏, 对她而言, 恨就是恨, 但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
人类的本性中本来就存在“残忍”和“不忍”这两种矛盾的属性,大多数人都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活着。
所以, 对朱媛而言, 可能把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丢到山村里的养老院去得过且过, 是中和了她的恨与不忍, 算是她可能会觉得心里比较舒服的选择了。”
听到陈月洲的话,端琰回头看着他:“敌人打过来的时候, 非胜必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陈月洲沉默。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矛盾的集合体, 矛盾的天平总是在左右摆动,但也总会有那么些人,天平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偏向了某一端。
他想了会儿, 思忖出了一条中和方案。
朱媛的父亲的话……反正如今已经残疾了,也跑不到哪里去,安排私车将他送到乡下那些偏僻的养老院打发着就行了。
虽然生活条件比如今差了许多,可能还会被怠慢和欺负,但做人出来混总是得还的。
年轻的时候给予了儿女和家人巨大的痛苦,老来能有地方苟延残喘,已经算是朱媛的善意了。
当然,这个Cao作中有非常关键的一点是:得把这个多事的老太太处理掉。
否则,一旦带朱媛的父亲离开,这个老太太背后又是找警察又是告法院的,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打发老太太呢?
儿子在国外,也没什么黑历史,似乎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那个女人……
就在这时,端琰轻声道:“二十岁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追求爱情和未来;四十岁第二次结婚的时候,追求降低生存成本和维持生活;六十岁第三次结婚的时候,为了打发孤单和相互依存;八十岁第四次结婚的时候,可能就单单地希望病发的时候有人替自己打120。”
陈月洲闻声抬头:“你在说什么?”
“不同年龄人的需求是不同的。”端琰看着陈月洲,“人距离死亡越近,人距离本性就越近。”
陈月洲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很多人年轻时候总是爱说:“我根本就不怕死,我现在根本没什么牵挂的,明天让我死了都无所谓,只要不疼就行了。”
可是真到了死期将至的时候,感受到了死神靠近的恐惧,即使月薪几百,也想要用上千上万块钱去买可能根本没什么功效的保健品续命。
对于这个老太太而言,如今着急着要钱的目的不就是:既不想连累自己儿子,又不想老无所依吗?
最能威胁她的,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