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网从他掌心飞出,偌大的网口扑向它们,一下子逮住四五十只。
被逮住的猫狗,“喵喵喵”“汪汪汪”地尖叫狂吠,徨恐挣扎,瞬时乱成一锅粥。
它们挥舞爪子,企图将黑网撕破,又拿利牙去咬,可惜统统徒劳无功。
黑网坚如铁石,韧如橡皮,小猫小狗的抵抗,不过是螳臂挡车,弱小又无奈。
场面混乱,汪吠声,喵叫声,纠成一团,听得人心烦意乱,隐隐不忍。
九军不为所动,抬手一收,黑网网口随即收窄勒紧,被捕获的四五十只猫狗登时没有了任何出路。
九军拽住网线,往回抽拉,黑网在天花一甩,眨眼甩没影了,连带那几十只猫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向剩下的猫狗再一洒手,又一张新的黑网扑过去,猫狗疯狂挣扎逃命,然而黑网所及之处,无路可逃。
从心看得心里发毛,缩到张活柔背后,小声嘀咕:“这是直接给魂飞魄散吗?方法挺……简单粗暴的哈……”
张活柔没回答,她整个人有点不得神,现场的猫叫声刺耳尖锐,像三更半夜被扔到路边无人怜爱的婴儿在凄凉啼哭,听得她满怀忐忑,徨徨不安。
九军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三批猫狗,到第四批时,他正要抬手洒网,一只巨大的鬼影从猫狗堆中飞扑出来,瞄准他的手臂咬过去。
九军没躲没藏,不惊不慌,任由手臂被咬中。
他好像不痛,又好像他的手臂是诱饵,正好诱敌现身,大派用场。
咬住他的,是一条比其余猫狗都要巨型的大黄狗,它全身黄毛,色泽均匀,且有一道道老虎斑纹横跨身躯,面部与耳朵的毛发却是纯白色,目光凶狠,呲露的犬齿利如尖刃,渗着唾ye,狠狠咬住九军的右小手臂,阻止他洒网捕捉。
九军一动不动,右手成拳,用力揣握,手肘微抬,一股力量蓦然爆发,将虎纹大黄狗震出十米开外,重重摔落地上。
与它相比,其它猫狗的体型小得像小弟小妹,它们一窝蜂涌上去,围着虎纹大黄狗叫吠,绕着它急转圈。
虎纹大黄狗吃力地爬起来,前左肢摔断了,站不稳,又跌下去,它咬牙切齿发出痛恨的怨声,怒瞪九军,撑着身躯硬是重新站了起来。
它再次朝九军进攻,几十条猫狗追随着它,一同叫吠着扑过去。
九军面不改容,双手抬起,左手洒出一张黑网,右手扔出一条缰绳,前者逮住扑过来的猫狗,将它们一网打尽,后者朝虎纹大黄狗飞绕,“倏”地缠住它的四肢与颈喉,摔至地上制服。
动作干脆,手段直接,轻易而举。
虎纹大黄狗不甘,在地上碾滚挣扎,翻腾不止。九军扯一下右手,缠住它颈喉的缰绳往死里勒紧,它近乎窒息,动弹的幅度越来越小。
“慢着。”阎冽此时开声。
九军听命,松开缰绳,虎纹大黄狗死里逃生,警惕惊慌地连爬带滚,一边咳嗽喘气,一边后退了十几步。
九军往旁靠站,一声不哼,手里拽着黑网,里头被套住的几十只猫狗“喵喵”“汪汪”地叫,向虎纹大黄狗求救。
阎冽往前走了两步,打量虎纹大黄狗,淡声道:“这条是狗王。”
张活柔和从心吃了惊,瞪眼往虎纹大黄狗看。
虎纹大黄狗仍在喘气,朝他大声叫吠,不过颈喉受损,出来的吠声沙哑走音,气势不敌。
阎冽说:“听不懂,说人话。其它的安静点。”
说罢,因惊慌害怕或是无助而尖叫吠叫的猫狗,一下子没声了,屋内清静了不少,而虎纹大黄狗再开声时,当真说出人话:“我是狗王!你们是谁!”
阎冽没答,只道:“你贵为狗王,百狗之尊,何以指挥同伴在这小宅小户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虎纹大黄狗喘着说:“我们,没有无法无天,我们只是,要报仇!”
阎冽:“报仇?她何时得罪了你,而我不知道?”
他指张活柔。
没有了猫的尖叫声,张活柔的心稍为稳了下来,思维也伶俐多了,好笑道:“我家从未养过猫狗,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什么仇能给你报。”
从心:“我也没养过!”
虎纹大黄狗:“我不管!反正,谁进来这个屋的,都是要残杀我们,吃掉我们!是敌人!”
张活柔皱眉:“你说什么?”
虎纹大黄狗的气顺了许多,说话不再喘:“我们这里所有的同伴,包括猫类,全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口福’而被诱杀煮食,我们死不瞑目!我们要报仇!要把那老头老妇剥皮拆骨!”
从心想到什么,惊讶地跟张活柔小声说:“刚子说这里是做私房菜的,难道是专吃狗rou猫rou的私房菜?”
张活柔看了下猫狗的数量,泱泱的几百只,这规模真有可能。
虎纹大黄狗说:“我们本来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主人的有家,没主人的在外流浪也有自己的窝,偏偏这老头老妇,用尽各种方法诱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