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顾珞琛打断了他的话,“做好你的事情。derrick既然指名让我一个人去,就一定做了万全的防范,你去了,除了让康筠陷入不必要的危险,没有任何用处。况且……”顾珞琛拉开车门,又回过头对韩城笑了一下:“事情还没有结束,阮隋迎狗急跳墙,可能会疯狂反扑。有你看着,我才能放心。”
韩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顾珞琛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放心,我会带他活着回来的。”
一轮金乌缓缓西沉,余晖染红了天际的薄云,殷红如血,铅灰的乌云沉沉地从正北方向压过来,透着一股不祥的肃杀。车速已经飚到200迈,车轮几乎离开地面,风驰电掣般行驶在开往m城的公路上,北风吹过连绵不绝的山峦、原野和树林,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同一时刻,方洪开车载着阮隋迎回到别墅。阮隋迎的手重重压在方洪瘦骨嶙峋的肩膀上,淡淡问:“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方洪一愕,“您救了我女儿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方某这条命都是爷的,自然跟定了爷。”
阮隋迎的手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点儿:“那你女儿怎么办?”
“……”方洪沉默了片刻,“我虽然罪不可恕,但我女儿是无辜的,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眼下顾不上她们,只能等爷安顿下来,再派人去接了。”
阮隋迎微微颔首:“委屈你了。”
大衣衣袋里捏着匕首的左手松开了,Jing致的匕首重新滑落在衣袋底部,方洪肩部的肌rou始终很放松,似乎浑然不知在死神手底下走了一个来回。
别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地上被雨水冲刷过的血迹,显示着这里的确曾经经历过一场激战。
阮隋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事已至此,退走是不可能,他只有扶着方洪的肩膀,踏过满地泥泞和血迹,朝地下室走去。
不管有没有埋伏,只要进了地下室,他就安全了。
同一时间,埋伏在别墅旁边密林里的韩城低声对着通讯器说:“阮隋迎已经进入别墅。”
陆云翼和守在南城码头7号仓库的特警队长先后回复:“收到!”
等阮隋迎进入别墅后,韩城一挥手,一小队人悄无声息的钻出密林,朝阮隋迎的别墅包抄过去。
地下室。
阮隋迎在密码器上输入了一串密码,“嘀嘀”两声,一扇沉重的铁门缓缓滑开,他往里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间地下室没有通气孔,密封性相当好,即便是整个地下室都被淹了,里面也没进一滴水。但是现在,大理石地面上布满了凌乱的足迹,一排三个半人高的保险箱都被人打开了,却没有触动自毁装置,来的人要么是专家级别的,迅速破解了密码,要么……就是有人泄密。
虽然胡叡和方洪都曾经看着他打开过保险箱,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的保险箱密码会定期更换,按理说就算是胡叡和方洪也未必能打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隋迎匆匆过去看了一眼,保险箱里空空如也,他苦心孤诣经营二十年的所有积蓄,全部不见了。
他一拳狠狠捶在保险箱上,手上顷刻渗出血来,他却毫无所觉。如果说,刚才他遭逢大变,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话,金条的失窃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禁不住目眦欲裂。
对方拿走了他全部的机密文件和财产,按理说不该不留人把守。唯一的可能就是人手已经埋伏在别墅外面,就等他进入之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阮隋迎咬得牙根出血,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们走!”
幸好还有地道。
虽然没有这笔财产,他想要东山再起比登天还难,但只要他活着,一定能卷土重来,总有一日他要让顾珞琛身败名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方洪在他身后淡淡道:“爷,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阮隋迎霍然转向他,眸光如刀子一样从方洪脸上刮过:“什么意思?”
方洪退后了两步,靠在了墙上,指尖轻触机关,大开的铁门又缓缓滑上,“咔哒”一声锁严了:“爷,海关肯定已经戒严了。您走不了的。”
“没事,”阮隋迎目光沉沉,“有钱均在,总能想办法混出去。”
“钱均?”方洪总是紧绷着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哦,拿错了。”他把遥控器交到左手,然后掏出一支录音笔,摁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方洪自己的声音:“这一进一出,倒手卖到香港,或者找‘驾驶员’倒入云南瑞丽,至少能卖到这个价。虽然要冒点险,但是只要做成这一票,就可抵一年的收益,只要小心行事,综合风险率并不高。不过……翡翠原石价格不同,成色差别很大,爷一定要慎重,找懂行的人验过成色之后再收货。”
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