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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去美国读书的第二年,家里发生了变故,父母惨死,财产被夺,妹妹也被人掳走。他悲痛不已,偷偷回到故乡,暗中调查了很久,才查出这出惨剧的真相——当地一个吴姓大佬看上了他们家的财产,要和他父亲“谈合作”,结果被父亲严词拒绝了,吴姓大佬一怒之下构陷他们参与走私,之后安排杀手制造车祸,谋财害命,侵夺财产。
可是姓吴的在当地势力很大,没人肯出面替他作证,他上诉无门,还被警署以扰乱社会治安罪抓起来蹲了半个月的看守所,被放出来的时候,杨巍已经憔悴得不像个人样,心里除了铺天盖地恨,再也装不下别的。他去当地的黑市上买了三十公斤□□,预备和仇人同归于尽,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带到了一间茶室,一个戴了一副可怕的狼头面具的人,替他亲手斟了杯茶递给他。
杨巍不由自主地接过来:“你是……”
“你可以叫我Dare Wolf,”那人轻声开口,“人这一辈子总会遇见一些过不去的坎儿,当时觉得天都塌了,可是时过境迁,却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你……愿意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却不自觉地让人有种倾诉的欲望。杨巍绷到极限的神经一下子断掉了,他崩溃地大哭了一场,把一切都告诉了这个陌生的不知面容的年轻人。
听了他的悲惨遭遇,那个人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只是轻声道:“我会帮你的。”
两个月后,吴爷走私枪支弹药毒品和翡翠事发,当地政府一直护着他的当权者却一反常态没有护着他,吴爷锒铛入狱,财产全数没收,半年后被执行枪决,他父母的冤案被平反,妹妹也救了出来,被冰原狼送到他身边,还安排了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
后来他才知道,冰原狼只是利用了吴爷和他的庇护者之间的矛盾,把吴爷私自扣下的大批财产账册,交到了庇护他的当权者手里。他记得那个年轻人在面具后垂下眼眸,轻声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变的只有利益。但切记不要被蝇头小利迷惑了双眼,因为永远有更大的利益在等待着你。”
他父亲从小就说,他这个儿子经商天赋极高,未来的建树很可能不在他之下,只是有一点,过于仁厚善良,像他的母亲。如果不能破除障碍,他这一辈子于经商所成,必然有限。
大概真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经过这一番磨难,杨巍俨然脱胎换骨,从帮冰原狼打理名下的生意开始,慢慢扩展,到两年前冰原狼退隐之前,已经积累了一笔相当不菲的财富,在给每个人发了一笔遣散费之后,还余下一大笔钱。
冰原狼把这笔钱全部交到了他的手里,让他当做自己的财产好好经营,重振杨氏企业,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杨巍也没有拒绝,他用那笔钱拿出去投资,他眼光极准,又敢于冒险,这两年在风投、证券、期货、地产开发等行业遍地开花,甚至趁着东南亚金融危机将资金注入国家重要部门,在商业银行、航空公司和铁路建设方面盈利也不少,短短两年时间,他已经将生意扩展到整个东南亚地区,甚至谋划着进驻纽约华尔街,进军世界金融中心。
资产超出一定数额,就只是数字了,这些年他拼命投资,只是因为享受资金从手上流过,事业迅速扩展的成就感。他一直记得,利益没有尽头,永远会有更大的利益在等待着他。可是,感情不一样,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
所以这些年他不管多忙,都会抽出一两个月的时间去看望留学的妹妹,和她生活在一起;所以一看到冰原狼的贴子,他就立刻放下手头的生意赶了回来。
当杨巍在邻市机场下了飞机,打了辆车匆匆赶往H城的时候,Blithe正开着他的小破车,“咣当咣当”地行驶在高低起伏的盘山公路上。他口中叼着一只烟,哼着小曲儿,把油门踩到底,自在又快乐地朝那个陌生的城市驶去。
钢化玻璃已经碎得七七八八,车门一路“咣当咣当”乱响,四处漏风,后备箱敞开着,里面塞着一颗巨大的佛像的头颅。
他是一个大盗。
长着一张典型的北欧人的脸,却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他从记事的时候起,就跟着一个老流浪汉四处流浪,以乞讨和偷窃为生,后来,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盗的东西也越来越不拘一格,从金条、字画、古董、国宝到明星、政客的随身物品,甚至ji女的内裤,Blithe无所不偷。但是后来,他被Jeffrey盯上了。
Jeffrey是国际维和部队的特警,他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和一双浅棕色的温柔的眼睛,总是灿烂地笑着,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在他的眼眸中。
他有一个特别大气的名字,Jeffrey,神圣的和平。
为了追回一批被盗走的名画,Jeffrey追了Blithe一年半,沿途经过十几个国家,从加拿大到非洲,又从中东、西欧到南亚,最后Blithe终于服气了,他自愿交出了全部的“收藏”,然后做了Je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