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
大概是自己这两日的表现让傅知伸满意了吧,岑仑这样想道。
试镜的地方在一个茶馆,以岑仑对那位抠门导演的了解他应该是勉为其难才选定这里的,毕竟听说剧组的资金也是刚够预算,来这种地方,估计也是因为田麋的影响力太大,怕被狗仔或者粉丝看到,让他掉价。
岑仑没让司机开到门前,毕竟傅知伸的车太过招摇,在田麋和白烁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没有背景一直不得志的小演员,要是被看到自己坐着豪车,并不是虚假,岑仑并不想让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看不起自己。
虽然小美可能已经知道了,毕竟那天傅知伸来得那么轰动,还高调地对外宣布他的所有权。
说到小美,她已经两三天没有来找自己了,以前她总是有事没事找他叽叽喳喳个不停,现在怕自己都已经成为她八卦里的主角了吧。
觉得自己心里有点Yin暗,可岑仑对与自己和傅知伸的关系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有点反应过激,草木皆兵,那种被人用鄙夷眼光看着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他也很讨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离不开傅知伸的自己,只要他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傅知伸,傅知伸手段再多,也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囚禁在他身边的吧。
就因为贪恋他给的一丝丝疼爱么?
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岑仑并不是个能合理规划自己人生的人,他总是习惯走别人给他安排的路,半推半就往前走,这样和傅知伸纠缠下去,他也不知是对是错。
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脑后,岑仑毅然进了茶馆,他来的时间比约定的要早,所以他来到的时候茶室里只有导演一个人。
这部剧是他一手策划,请的剧组人员都是他圈里的好友,友情出场,大概是其他人还没安排出时间,今天试镜也是他和编剧来负责而已。
岑仑已经有四五年没见过这个导演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刚出道不久后,他在某一部主流剧里跑龙套,被当时没有多少钱请演员的导演看中了他的气质,便拉他进了剧组演了个男主角的弟弟,一个学钢琴的男孩子。
那一架钢琴当时在剧组可是奢侈品,花了几千块钱租的,被揶揄为全剧组最贵的道具,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平日里的维护都由岑仑来完成。
这个导演姓赵,将近四十的年纪,却风霜得像五十多一样,常年奔波于片场把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因为不得志,眉间也皱出了纹路。
见到岑仑,他眼前一亮,连忙将人招呼进去:“小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岑仑很谦虚地给他鞠了个躬,尊称他一声赵老师。
那时候岑仑还没出校园,虽然是大学在读,年纪却和一般大学生差太多,一副不喑世事的模样,像个小学生,又是刚触电演次要的角色,很多地方都还很青涩。赵导不厌其烦地给他讲戏,他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拿着笔在剧本上做笔记,剧务笑称他们俩像老师和学生,于是赵导干脆叫他“小同学”,而他叫赵导“赵老师”。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岑仑回想起来还有点怀念,虽然过得辛苦,但是每一天都很充实,充满了动力,也还怀着希冀。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一点点进步,总会给他鼓励,像个大家庭一样。
赵导给他倒了一杯茶,岑仑双手接过并道谢,就听他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转眼五年过去了。如今你还是那个你,我也还是那个我,都没什么长进。”
这话并没有鄙视岑仑的意思,岑仑知道他只是在感叹他们俩的命运相似,无人赏识,以至于五年了还混不出什么成绩,同病相怜罢了。
岑仑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很羡慕老师你能遵循自己的想法一路走下来,我这辈子怕是难有这样的肆意了。”
赵导嘿了一声,摆手道:“我这是钻牛角尖瞎折腾,人老了,也不想再走什么不平凡的路了,老老实实走一回通俗路线,拍个大众化一点的电视剧,不至于混了十几二十年隐退了都没人记得我曾经来过。”
岑仑也深有感触,这个圈子里有些人是为了钱,有些人是为了名,也有人迫不得已,赵导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赵老师还年轻。”
赵导笑了:“不年轻了,再大一点当你爸都足足有余,而且老的不是年龄,而是心啊。你还年轻,好能选择更多的道路,我给你点建议,不要学我一样固执,有很多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换个态度去适应,生活和未来往往就不一样了。”
岑仑点点头:“赵老师说的我会记住的。”
赵导又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和你们这帮伙计再拍一次戏,五年前那部剧里的演员,像田麋一样走红的有一两个,其他有些大学毕业就转行了,其他还在圈里奋斗的也不少。我听说你这几年都没接到什么好资源,田麋上一次提起你,说你还在跑龙套,让我考虑一下你,怎么,这些年混得不好?”
岑仑心虚地挠挠后脑勺,含糊地说道:“可能是我自己不够优秀,也不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