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做得杭菜很有一手。”
容枝点头,“都可以, 你决定, 我买单。”
顾弋笑笑,手放在方向盘上, 状似无意地问, “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辣啊, 怎么忽然留意川菜了。”
不只是以前, 直到现在她都不爱吃辣, 可沈时爱辣,吃饭做菜都偏向沈时的口味,所以打开APP,出来的就是川菜。但这些没必要跟顾弋讲。
容枝随便找了个借口, “打开软件刚好有广告跳出来而已。”
顾弋动作没变,唇角仍旧勾着,桃花眼里却没半点笑意,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轿车穿街过巷,停在青石板小道前。
石板路攒存雨水,冷色路灯幽幽照在水面,周围冷静幽僻,只能听见围墙后面大槐树上,知了连绵不绝的叫声。
……
什么私人餐馆会在这种地方。
容枝不知道怎么,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什么坐火车见家长,一觉醒来男朋友把我卖给了山沟里的瞎子王大爷;老同学久别重逢,三杯酒下肚醒来后我在偷/渡小船上当黑奴……
熟人作案远比生人恐怖。
他们也是老同学,好多年没见面的那一种,容枝皱起眉头,打开手机,想给冯棠备报一句。
旁边的顾弋似乎知道她想什么,挑了挑眉,桃花眼里有些无奈,“老同学,不要用恶意揣测我好吗?”
定位已经发过去,容枝抬头,笑容略微尴尬,“是朋友在问。”
太勉强的借口,顾弋也没当真,说话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我们初中、小学,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怎么可能拐卖你。而且,我有打过你,每次都是被你欺负的好吧?”
“算了,反正小枝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前不愿意上我的车,现在又怀疑我要害她,分开几年,小枝姐姐果然是变了。”
他低着脑袋,深黑碎发落在额间,挡住脸上所有表情。
但是声音低沉,轻声细语里,隐约还能感觉到一点儿幽怨,很明显的不开心,那一句小枝姐姐更是十二分的凄楚。
容枝想起顾弋还是个小胖墩的时候。
他们初中、小学,都是同学,而且又是邻居,关系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好一些,即便后来,顾弋搬家离开小镇,他们也经常有书信,直到三年前才没了往来。
顾弋和她同月同日生日,比她小整整一岁。
所以,顾弋一直喊她小枝姐姐。
温和的、亲切的,带着少年稚嫩的。
现在这么一声,消散一些,由体型改变而带来的陌生感。
容枝仿佛又见到了小胖子,笑起来,又因刚才的怀疑,有点不好意思。
顾弋满眼都是她的笑容,在她眼底出现愧疚的一刹那,适时握住她手腕,“小枝姐姐记不起来,我帮你回忆一下。”
容枝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下一秒,玉石一般的冷意环住手腕,熟悉却又陌生,容枝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一股力气,带着往前奔跑,踏过青石板小路,踩破水下月亮,陈积的雨水溅在脚腕上,冰凉而又那样清晰,勾起尘封往事。
一如许多年前的黄昏。
放了学的,校门口围着一群人在截堵。那时候的她比较中二,是个校园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说话做事女老大,被人堵也正常,况且各个都是虚胖,她一打十也并不是打不过。
然而,小胖墩跑过来,见她被堵在中间,牵着她的手狂奔,几乎饶了小镇一圈。
把那群人全部甩掉后才知道,顾弋以为是他今天中午吃了两个鸡腿,被没抢到鸡腿的同学记恨,又牵扯到容枝了。而那时候的容枝是个脸皮薄的女霸王,不好意思讲是自己的原因,因为那么丁点愧疚心,她跟这个不是很熟的邻居才熟悉起来。
后来两个人,一个手贱嘴贱,一个软弱容易欺负,经常挨堵。顾弋胆子小,每次都用三十六计中的上计,跑路、而且每次狂奔之前,都会牢牢握住容枝的手腕。
就与现在一样。
青石板路不算长,没用多久就到达灯火明亮的地方。
顾弋松开她的手,跑路下来,气都没喘上一句,赌气似的,“看看,我是不是来拐卖你的。”
容枝站稳后却弯下腰,捂着心口喘了两口气。
顾弋叹了一声,走上去帮她拍了拍背脊,掌心落在纤瘦的背上轻拍,指节却悬浮着做出抚摸动作,声音像是无奈,“你这身体不行啊,看来没锻炼啊,这几年都干嘛去了。”
锻炼倒是有。
都是床/上锻炼:)
“没事,进去吧。”容枝辩无可辩。
高中通有书信。
后三年了无音讯。
从见面到现在,她对此都是避而不谈
顾弋不动声色轻皱了下眉头,声音与动作却似平常,与容枝一起走进餐厅。
外面青砖黑瓦,看上去陈旧而富有年代气息,餐厅内部却是